李恪摸了摸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长孙娉婷说道。
“嗯嗯,走吧!”
对于坐马车,李恪来到这个世界后,也显然不是第一次。
来到马车前,李恪自然而然的牵着长孙娉婷软若无骨的柔夷,让她率先登车。
就在他准备上车的时候,瞥了一眼一旁无精打采的丫鬟袭香,对着她微微一笑,招了招手。
“袭香,快点,上车,要出发了。”
李恪这个时候,自然还不知道,小丫鬟还在心里偷偷埋怨李恪分走了长孙娉婷对她的关爱。
打定主意要贿赂好长孙娉婷身边所有人的李恪,一如既往的和小丫鬟打着招呼。
袭香到底还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丫鬟,见到李恪这个皇族皇子,竟然让自己这个下人,先上马车,立刻被感动的无以复加。
小跑着回应道:“来了来了。”
而坐在马车上的长孙娉婷,看着谦逊有礼的李恪,一双明亮的眼睛,笑成了月牙。
有种所托既良人,我心情意长的满足感。
等到李恪坐上马车,这才发现车内布满了繁复的金色装饰,即使在白天也熠熠生辉,彰显着它的高贵与庄重。
车内的光线明亮,充满了温馨的气息。
李恪坐在长孙娉婷的对面,马车虽大,但除了上一次李恪帮助被风沙迷眼的长孙娉婷,两人还是第一次靠的这么近。
所以,长孙娉婷有些不好意思看着李恪,她眼神时不时的瞥向马车之外。
李恪身为现代人,眼见气氛有些尴尬,连忙打开话题说道。
“娉婷,你怎么想到今天去兴善寺祈福啊?过几日不就是元宵佳节了嘛,怎么不那时候去啊?”
听到李恪的这句话后,长孙娉婷抬头疑惑的看向李恪。
李恪见状,问道:“怎么了?”
长孙娉婷见李恪不似作伪,便开口说道:“往年的时候,我与阿娘都是在初一或者元宵节的那一天,前去为一家祈福安康的。”
“不过,自从陛下登基后开始,朝廷在元宵节那天晚上举行“流觞诗会”,邀请长安的年轻俊杰,以及我们这些臣僚女眷参加诗会。怎么?三郎没有收到邀请吗?”
说到这里,她一脸的不可思议。
因为依照之前长孙娉婷与李恪相见时,三郎所作的一首诗来看,其水准绝对是高超的,不可能没有受邀。
今天,这是李恪第二次听到“流觞诗会”,没有想到,这个诗会的影响力这么大。
从字面上来看,这是仿照东晋“兰亭之会”的形式,举办的诗会。
当时东晋着名书法家王羲之,军政高官谢安,孙绰,四十一位名家。在一座假山流水旁,将一只盛满美酒的酒杯放入曲水上游,任其随波逐流,停在谁的面前,谁就畅饮此杯,并临流作诗,在宴会上每个人都要吟诗作赋,王羲之为诗集写了一篇序言,这就是着名的《兰亭集序》。
而"流觞诗会"中的"流觞"两字,明显就是取自于《兰亭集序》中的“流觞曲水”。
这个反倒不意外,传闻李世民最喜欢的书法作品,就是王羲之的那幅《兰亭集序》,在他临终前,还让还是才人的武则天念了一遍这幅《兰亭集序》。
然后,他便在一片背诵中,驾崩...
在心爱的人面前,李恪自然不会说没有收到邀请。
他努力挺起身板,面对长孙娉婷以及小丫鬟的质疑表情中,自得的说道。
“自然是受邀了的,只是一开始的时候,我不太想去,如果娉婷也去的话,那我倒是也想去见识见识了。”
“蜀王殿下,是不是真的哦?没受邀也没关系,我跟小姐是不会取笑你的。”
袭香怀疑李恪是不是在撒谎,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咯咯咯....”
不等李恪说话,长孙娉婷已经忍不住笑出声来,她头上的金色发簪也在微微颤抖,显然是在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只是她的情绪太过激动,一时半会根本无法控制。
李恪见状大急,他连忙对着丫鬟袭香快速的说道。
“这次组织“流觞诗会”的人,是不是就是检校侍中,兼任吏部尚书的蔡国公杜如晦。”
见到袭香点头,李恪一脸意气风发的说道:“实不相瞒,我刚才就是在和蔡国公下棋,一共下了两局,一胜一负...”
然后,李恪就将自己如何羽扇纶巾,闲庭信步,不费吹灰之力就将蔡国公打败的英雄壮举,添油加醋的说给了袭香听。
并且,输了棋之后,蔡国公要求再下一局,李恪不忍蔡国公多年威名毁于一旦,于是就放了一整片海的海水,故意输了一把,挽救了蔡国公濒临倒闭的威望。
在李恪幽默风趣的语言下,尽管长孙娉婷与袭香并不相信,但还是被他逗得笑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