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冯杨走了,我松了口气,这都什么事啊,哎。
我也没心思再吹冷风了,将灯关掉,闭上眼睛努力睡着,明天还要赶路,哪有力气想那些有的没的。
大家集合的时候气氛明显没有之前的热烈了,冷冽的环境对精神和肉体都是一种挑战。
吃过早饭大家整装旗鼓的出发,随后没再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我们按照计划走了接近大半个月终于开始试着冲顶。
说实话这个进度算是飞快的了,受海拔,天气,每个人的体能诸多不确定因素的影响,中间还被耽误了几天。
如果第一次冲顶失败还要撤下来重新来过,体力要跟的上,心态也是。
也许是要结束这段旅程了,我的心里总是有点忐忑。
这种不安感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反正就是对某件事情将要到来的预感,愈来愈强烈明显。
这些天大家互相帮助,时间长了彼此都有一种“患难与共”的感觉,唯独冯杨时不时的接近总让我感到有点避之不及,加上并不平稳的心绪让我更想离他远远的。
“明天就要冲顶了,大家好好休息。”
秦峰的下巴冒出不少胡茬也懒得再管,不止是他其他人也是灰头土脸的,这里用水非常不方便还要靠直升机运输,能坚持就坚持了。
最后的营地里面搭建了一顶巨大的帐篷,能容纳大家聚在一起,此刻是晚饭后了,秦峰说完直接出去找自己的小帐篷睡觉去了。
楚肖一如既往的没心没肺,此时还兴高采烈的唱着跑调的歌和大家闹做一团,看秦峰走了还鼓掌欢送了一下,他也算是调节气氛的开心果了。
我笑着看他,所有人围坐一团给他打节奏,他拿着不知道从哪掏出来的话筒连接蓝牙后,挨个让人接歌。
来这里还带着话筒的也是个神人。
来到我跟前的时候我配合他接了一句,没想到楚肖直接给我拽起来了,拉到中间你一句我一句的唱。
我硬着头皮配合他,我还算在调上他都快破音了,尴尬又让人备受折磨。有人起哄让楚肖下去,他也不搭理。
跟我说道:“朋友,都是你掩盖了我的实力。”
我回他:“朋友,你没有这东西。”
他“恼羞成怒”直接送我下场了,只不过随手一推刚好照着冯杨身上送过去了。
我没站稳跌在他腿上,冯杨接住一扶,大伙开始起哄。我回过神愤怒的只想起来过去给楚肖一脚踢飞。
刚要起来,冯杨没撒手,我回头诧异的看他,
他看着我说了一句,大家都在看着呢。
我没懂他的意思,所以呢?
看着又怎么样,我难道还要顾着你的脸面。或者你以为靠这个能让女人突然对你心生好感?
我又试着起身,他还是扣着。
我这人最讨厌被强迫,尤其这种类似禁锢的行为激起了我一些不太好的回忆。
眼前好像晃动起并不属于这里的人影。
“放开!!”
我说道。
大家的起哄声和楚肖的叫喊声有点大,将我的声音盖住一些。
冯杨没听清,他先是向一个人的方向瞟了一眼,接着笑着问已经背对他的我:“你说什么?”
“我他妈让你放开!”
砰!
我拽开冯杨扣着我腰的那只手,猛地站起来!
他跌落在地,身下的椅子惨烈的被一起压在底下,姿势有些狼狈。
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除了帐篷里回荡着从话筒中传出的音乐声,这话筒是智能的,没有人声以后原唱飘扬的声音传了出来,比楚肖的不知美妙了多少。
我的脑子突然开始叫嚣,手也有点发抖,发泄完有一种释然的爽快还有点想再干点什么的冲动,一时间愤怒和恐慌中夹杂着一点兴奋和抑郁,怪诞奇异的情绪充斥在一起。
楚肖吓得一哆嗦,右手握着话筒的开关向下一滑,终于彻底安静了。
去而复返的秦峰走了进来。
“嗯?怎么了你们?”他奇怪怎么这么安静,他是回来拿落下的东西的,第一眼看到的是站在中间的楚肖,跟干了什么缺德事儿似的闭着嘴一脸心虚,然后就是其他人都在看着的,场上唯二站着的楚袅袅。
她背对着秦峰看不着表情,身后是躺的有点狼狈的冯杨。
到底怎么了啊这是?
他刚要开口,就看到楚袅袅冷着脸走了过来,临走前还瞟了一眼地上的冯杨。
那眼神怎么说,突然让他想起大学时候的事儿。
我擦!这小子干什么了这是!
楚袅袅路过他的时候没说话,秦峰没去追问,先把袖子挽起来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