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妹从小就被哥哥的光环压迫着,内向而又自卑,她既没有出众的容貌,也没有拿得出手的技艺傍身,唯一值得称赞的只是做饭的厨艺而已,因而她的爱慕总是无声且不求回报和结果的。
然而凤菱是个心细如尘的人,他将林小妹的付出都看在眼里,也将自己无声的爱意和感动写在歌里,洒向海葵镇的每个角落。
这是两个含蓄之人的爱情故事,他们不紧不慢的,却叫身边人看得干着急,这正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你说,按照他们俩这蜗牛速度,他们什么时候才能牵上手,告上白啊?照他们这磨磨蹭蹭的速度,怕是我二胎出生了,都喝不上他们的喜酒。再这样下去,我都想给他们强行摁头了。”
何清半躺在葡萄架下的凉椅上啃着西瓜,忍不住开始吐槽凤菱和林小妹之间无声的爱情故事,站在她的角度,她是怎么也无法理解这种模式的。
何清想,人之所以长嘴就是要用来说的,她私心里跟柳絮一样,看不上那些遮遮掩掩、躲躲藏藏、猜来猜去的行径。
“凤菱和小妹生性含蓄,做什么都喜欢慢慢地,稳稳地,像清清你这种直来直去,风风火火的模式可就不适合他们,小心适得其反。”
柳絮果然还是那副样子,不喜欢过多参与进旁人的生活,她有种漠然的冷血感,淡定站在旁边看着别人生生死死,可有时又心软得可怕,这实在矛盾。
“嘁,小柳儿,你可真是一如既往地无趣……不对,我觉得你在这待得真是越来越不食人间烟火了,你真要为两个不值得的人封心锁爱,看破红尘嘛?”
何清向来是个敢爱敢恨的人,她敢于享受爱情,也敢于及时脱身而出,她就是个在红尘打滚之人,因而对柳絮这清汤寡水的人生经验始终有些感慨和无奈。
然而她们终究不同,一个不怕受伤,可另一个总是伤筋动骨,因而承受不起。
“没有,只是相比于这个,我有更重要、更值得的事做,现在我有珍爱的事业和一群可爱的朋友,实在没有什么心神分散在其他地方,况且,我实在不喜欢自己的心绪因别人而起伏不定,这太过失控,并不像我。”
“你知道嘛,清清,曾经我也无数次想要向人敞开心扉,我也曾青春年少,心神荡漾,无比期待过爱情。可最后都以失败告终,有的甚至来不及开始,也许是我要求太高,容忍度太低。”
“然而我终究无法接受任何形式的欺骗和隐瞒,尽管我自己也并不完美,所以说,像我这样的人,其实是不适合谈感情的,我在这方面常常是自以为聪明,其实蠢钝如猪,我啊,还是适合搞事业。”
见柳絮说得坦然,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何清也就止住了话头。她本想再次助攻,可又想起之前卢阳的事,她忽然觉得自己懂了柳絮之前的意思,她确实应该尊重他人的故事,而不应强行插手,好管闲事要不得。
“你说得对,我应该尊重你的选择,我这话多又爱管闲事的臭毛病真是改也改不掉。”
闲话散于风中,往事沉在水底,只剩斑驳的树影如精灵般跳动在时空的间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