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听得宫女宦官通传,辛贵嫔的哥哥辛太尉,要来宫中看望辛娘娘。
于是,我被叫到大殿上等待辛太尉的到来。
不一会,只听得宦官通传:“辛太尉到——!”随即,门帘被掀起,大踏步走进一个官服男子。
该男子年约四十,身材高大,相貌英俊,肤色偏黑,在门前行礼道:”微臣参见贵嫔娘娘!”
辛太尉来了。
辛贵嫔慌忙站了起来,迎接自己的哥哥。
辛太尉满面春风,径直走到辛贵嫔身前,挽起妹妹的手,笑道:
“贵嫔娘娘不必多礼。”
这时,辛太尉才注意到了我,表现出适时的好奇:
“这位是……?”
辛贵嫔笑道:“这位是九公主,在本宫这儿小住。”
辛太尉再次行了一礼,从容道:“微臣参见公主殿下。刚刚有眼不识泰山,恐怕公主怪罪。”
他这副样子,可一点也不像怕我怪罪的样子!
礼毕,辛贵嫔和辛太尉开始叙谈,我在一旁无聊地观察。
辛贵嫔距离皇权更近,理论上说地位应该更高。
但辛太尉的气场,明显压过辛贵嫔!平日尊贵的辛贵嫔,却有些局促不安。
但我也不好做什么。
辛贵嫔早已派人通知自己的子女过来。
第一个来的,是十二公主苻英。
甫一通传,苻英便急切地出现在了殿中,大喊:“舅舅!”
辛太尉微笑道:“微臣参见公主。微臣给娘娘和公主带了些礼物,请娘娘和公主移步。”说着,辛太尉拍了拍手。
我们来到堂前。堂前,几个奴仆正拉着一辆车。车上,是一株美丽的大珊瑚!
珊瑚长约六尺,枝干繁茂,枝条如同精心雕琢的红玉一般。在阳光的映照下,鲜艳得像在燃烧一般。
其他奴仆亦是走到堂前,一字排开,献上礼物。礼物有珍珠,翡翠,金镶玉,瓷器,人参,鹿茸,丝绸,锦缎,沉香,书画等等。
怪不得辛贵嫔的生活水平如此之高,原来有娘家支持啊!
说话间,苻英早已扑在了这些礼物上面,一个接一个赏玩着。
辛太尉不甚在意:“都是些小玩意,陪娘娘和公主解闷便可。”
嫉妒之火,在我心中熊熊燃烧。我默念: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
“对了,”辛太尉打断了我,“微臣不知九公主在此,未能准备礼物,请问九公主想要些什么呢?”
我咬着牙道:“感谢太尉心意。太尉豪富,本宫得以旁观,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正说话间,二皇子来了。
二皇子苻献,是辛贵嫔的长子。
据说,二皇子身体不好,一直在家养病,很少出门。故而,我迄今为止还没有见过他。
(坊间传闻,二皇子染疾,同样属于辛氏一族的阴谋)
一个年轻男子走了过来。男子的相貌清秀,只是脸色过于苍白,举止有些窝囊和怯懦。
这,就是我二哥苻献。
辛贵嫔不悦道:“献儿,你舅舅等好一会了,你怎么才来?”
辛太尉解围:“娘娘,宫中太监传旨太慢,也是有的。”
辛贵嫔道:“那就杀了传旨的太监,以儆效尤。”
我忙道:“辛娘娘,万万不可啊!这是一条人命啊!”
此时,辛太尉明亮的眼光转向我:
“辛娘娘杀的是自家的人,干卿底事呢(与你有何关系呢)?”
我想了想,说:“这个太监,我平日很是欣赏。辛娘娘若是不喜欢,赏赐给我好吗?”
辛贵嫔冷哼一声,算是答应了我的要求。
此时,我算是充分理解了苻献。要是摊上这样的母亲,舅舅和妹妹,换我我也抑郁。
辛太尉道:
“娘娘,天色已晚,微臣在此停留多有不便。微臣三日后将在寒舍设下宴会,请娘娘赴宴。“随之,他看了看我,苻英,苻献,”也恳请二皇子殿下,九公主殿下,十二公主殿下,一同光临寒舍。”
辛贵嫔点头:“哥哥盛情邀请,妹妹定不推辞。也请献儿,英儿,九公主殿下,一同赴宴。”
在这兄妹俩的压力下,我只好答应下来。
三日后。
我们来到辛太尉府前。
在京城中,我见过不少华丽的府邸,比如齐王府。
再华丽的府邸,也不及辛太尉府万一!
高大的楼宇层层叠叠,一眼望不到尽头。数百位美貌的姬妾,穿着纨绣,戴着金玉耳饰穿梭其间;就连厕所,也设有十数个美貌的侍婢列侍!
晕晕乎乎间,我来到辛太尉的大堂。
大家分宾主坐下,辛太尉和辛贵嫔在上座,下面是其他皇族人员,比如苻献,苻英,还有我。再下面,是文武百官。
十二公主苻英,此时打扮得花枝招展。苻英旁,坐着一个不是卫阶的花美男,二人动作很是亲昵,花美男还给苻英喂樱桃吃。
这花美男,可能就是苻英口中的檀郎。
可怜的卫阶,被戴了数不清的绿帽子。我同情地想到。
这时,辛太尉注意到了我。
“九公主也需要微臣安排面首吗?”辛太尉礼貌询问。
我慌忙摆手:“不了不了,有我对象就好。”
辛太尉对一个仆从说了些什么,仆从跑了下来。
随之,卫何被带了上来,和我同席!
好久不见卫何,我真是大喜过望。
见众人落座,辛太尉拍了拍手。一列美人走了上来,分侍两侧。
辛氏举起金杯,满面堆笑道:“今日难得各位贵客莅临,大家一定要多饮几杯。”
随之,他示意一位绿衣美人,轻声吩咐道:“去,劝客人们多饮几杯。”
美人先是手持玉壶,倒酒给给苻英。苻英爽快喝下。
接着,美人到了我的地方。
我皱眉道:“我们不喜欢饮酒,这次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