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
李桢楠内心一阵惊慌,赶忙冲到地下室里,面对着空空如也的玻璃棺,内心一阵凄凉。
“一定是行鹤,他怕我贪念人间,提前把古老师送回去了。”李桢楠喃喃地说道。
“桢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唉,说来话长啊。”李桢楠陷入了回忆中。
“今天婚礼上的新娘叫古月沉,是我和徐行鹤的大学老师。而实际上,我们很早就认识了,古老师和我一样,都是天台山人。她永远穿着一身蓝紫色的衣裙,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一道独特的风景。我们都喜欢青城山,也因为这一点,和徐行鹤相识。那时暑假,我们三人常一起结伴同游青城山,每次爬的都是后山,那里奇峰峻险弯弯绕绕。我们总是很早出发,傍晚才返回,总是他俩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印象里,古老师总是穿着一身蓝紫色衣裙,徐行鹤一身蓝色的道袍,二人走在铺天盖地的绿里,就像遁隐在宋朝的古画里。”李桢楠诉说着往事。
“你也喜欢古老师吧。”
“是的啊。”李桢楠说道:“时至今日,我都觉得她不属于这个尘世,她的面容,她的身姿,她独特的人生经历与性格,都与这尘世有着遥远的距离,就像离地球最远的冥王星,幽暗而独立。”
“所以,你当初选择去越南读书,也是因为要追随她的步伐?”吴巧玉问道。
李桢楠点了点头,说道:“其实那所越南的学校挺难考的,我不像行鹤那样看书过目不忘,他自小成绩就很好。我考了两年才考上。那时候在大学,我们最喜欢的就是上古老师的灵修课。只要是古老师的课,很早就会有学生在教室内外排队等候,场场爆满。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讲课总能让人进入一种迷幻的境界,一场课下来,所有人都感觉受到了一次灵魂的洗礼。”
“直到有一天。”李桢楠低着头说道:“因为古老师的讲课太受欢迎,对越南当地一个邪教组织产生了理念上的冲击,邪教的头领用东南亚巫术封印了古老师的灵魂,并在古老师的身体里注入了新的灵魂,操纵她嫁给了越南最大的黑帮。我和行鹤想了很多方法,才解封并偷走了古老师的灵魂。”
“然后你们在回门宴上,枪击了古老师,并封锁了她体内的邪灵。”吴巧玉说道:“而她体内的邪灵,现在在杨安迪身上。”
“吴阿姨,你怎么知道。”
“前晚你打电话时,我无意间听到了。”吴巧玉说道:“所以,昨晚你手上端着的米糊,是给古老师的吧。”
“是的,那时她刚有些意识,只能喝些流质。”李桢楠说道。
“还有徐行鹤的真实身份,他就是新闻里的那只黑鹤吧。”
李桢楠点了点头,说道:“行鹤在一年前毕业后,去了青城山修道。他常常跟我讲,自己梦里是要去阴间办事的,还劝我和他一起入道,说我前生就是青城山里的桢楠树。李家对我欠的债,已经基本还清了,如果我还贪恋人间,两个月后就会死去。他劝我一心修道,日后可活到八十八岁。”
“徐行鹤是青城山的黑鹤,你是青城山的桢楠木,那古月沉,难道是青城山的月沉湖吗?”
“是的,吴阿姨。”
“所以,你也要回青城山了。”
李桢楠点了点头。
两人聊着聊着不觉天已微亮,屋外门铃声响起,打开一看,竟是李智。
注解:青城山内有洗鹤泉,泉旁碑上刻有:青城道人徐佐卿有化鹤之术,每兴至起,飞身化为仙鹤,一日之内游遍三山五岳。每每归来,便以此泉之水洗净鹤羽。谓:清幽之地,不留半点红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