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德突然发难，直接把何雨柱给整不会了。
他之前还真没想过这些事，毕竟这年头一般人也很难去找个打印机、复印店。
厂里一般要办点什么事都是写个公告就行了，很少会有专门打印好的合同。
秦淮茹帮赵主任垫钱的时候，正好是她被排挤的时候，除了何雨柱，根本就没有别人过来帮忙。所以无论是买菜还是去找赵主任要伙食费都是她和何雨柱在商量。
没想到这下反倒被李怀德抓住机会，直接找他要证据。
这下何雨柱真是不好说。
秦淮茹站在旁边也急得不行，只能解释道。
“李副厂长，你这话怎么能这么说？我们办食堂的时候专门写了小黑板公示牌，每个星期六十八块钱，每天买了多少菜，用了多少钱都是公示出来的，你怎么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呢？”
“我睁着眼睛说瞎话？秦淮茹，这话是你这么说的吗？！”
李怀德上前一步就要吼秦淮茹。
何雨柱见了，攥紧拳头直接就迎了上去。
“李怀德！你他m吼什么吼！食堂改制都是你在说，当初说改善食堂条件，设立食堂主任也是你带着赵主任牵的头！现在我们在食堂上班的垫了钱不说，你还要问我们的罪？！这还有天理吗！”
“……”
“你口口声声说没证据，有没有证据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清楚？何雨柱，你这是干什么？你在吓唬谁啊？你打我一下试试？！”
眼看着厂长办公室这么多领导都在，李怀德干脆也直接把这潭水搅浑。
何雨柱看着他那副小人得意的嘴脸，抬手就要一拳砸他脸上。
关键时刻，还是秦淮茹赶紧拽着他的胳膊，把他往后拖。
食堂垫钱的事是食堂的事，现在打人可就是另外一码事了。
秦淮茹生怕何雨柱一时冲动挨个处分，说什么都要把他拉住。
何雨柱其实也知道当着这么多领导的面，不可能真的一拳甩李怀德脸上去。
毕竟这件事至少表面上看，李怀德是不粘锅，从头到尾都是赵主任出面牵头。
不过他突然这么闹了一下，让厂长和其他几个厂领导的面子也有点挂不住。
厂长见状，挥了挥手说道。
“行了行了，秦淮茹你先带何雨柱出去，你们的事过段时间我们再来讨论。”
“厂长……”
“别说了，赶紧出去。”
厂长这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秦淮茹只能把何雨柱拉了出去。
李怀德还不服气，追着问道。
“厂长，你怎么就让他俩儿走了？他们可是协助赵德全侵吞食堂公款的帮凶！”
“行了行了，他们的事可以以后再查，现在的问题是要把赵德全的事情理清楚。赵德全的这件事可以说是我们钢厂建立以来最大的污点，现在不赶紧把这件事查清楚，我们都得受处分。”
“……”
听到厂长这么说，办公室的其他领导纷纷点头，唯独李怀德暗暗看了厂长一眼。
虽然明面上说是每个部门主管都要受处分，但是谁不知道赵主任这一跑，厂长是要背大锅的。
如果借此机会把厂长弄下去，李怀德这个副厂长说不定就能转正了。
想到这里，李怀德心下暗暗冷笑，甚至还盼着这事儿闹得越大越好。
………………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
秦淮茹和何雨柱走出了厂长办公室，一起下了楼。
秦淮茹委屈的没敢说话，生怕触了何雨柱的霉头。
何雨柱此时脸色也阴沉无比，他有娄家这个靠山，其实根本不在乎秦淮茹垫进去的那一百多块钱。
问题是现在被李怀德这么跳脸嘲讽，实在是让他咽不下这口气。当然更重要的是，这次如果让李怀德趁机得势，那以后他和秦淮茹在厂里的处境会更加艰难。
李怀德这个副厂长对趋炎附势那一套玩得转得很，也是他把钢厂原来的厂长搞下去。
自己当了革委的主任，带着许大茂把四合院和这厂里。
何雨柱知道李怀德的心眼儿小，之前秦淮茹没被他弄到手，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和秦淮茹。这梁子既然已经结下了，那就只能分个你死我活了。
想到这里，何雨柱问了一句。
“秦淮茹，你买菜有单据吗？”
“……没有。买菜哪有什么单据啊。”
秦淮茹有些委屈，不过这下却让何雨柱有点头疼了。
这年头这些事确实很麻烦，如果是几十年之后随便去个便利店买瓶矿泉水都能打个单据，那至少可以证明他们确实花了这么多钱。
现在手上没有单据，如果真的要找证据，那还真有点麻烦。而且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证明他和秦淮茹往食堂伙食费里面垫了钱，而是要找到赵主任把当初的伙食费协议说清楚。
问题是现在赵主任早就跑了，别说他和秦淮茹了，只怕厂里的其他领导更着急。
眼下这件事似乎一下子就陷入了僵局。
不仅垫进去的三四个月的工资拿不回来，他和秦淮茹还有可能受到牵连。
一想到这里，何雨柱莫名的有些窝火。
他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秦淮茹，真恨得现在就拿这傻婆娘败败火。
秦淮茹虽然不知道他在心里琢磨什么，不过一看他恨了自己一眼，自然也知道他在发火，只能犹豫着安慰道。
“要不我们去财务办公室问问？说不定厂里的会计知道这事儿也不一定。”
“厂里的会计？现在赵主任身上一堆烂账，就算有人知道他的事，现在敢拿出来说？”
“为什么不敢？”
“你这不是废话吗？像你和我这种食堂打工的都被怀疑帮着赵主任卷钱，那他办公室里的会计敢说这些事吗？那不是引着脏水往身上泼？”
“……”秦淮茹听到这儿，自然是不敢说话了。
她现在确实是没了主意，全都看何雨柱这个当家的怎么安排。
何雨柱看了她一眼，一时也没有主意，只能招呼道。
“这事儿现在就先这样吧，我们先回食堂上班，至于其他的事，我再想想办法。”
“嗯。”秦淮茹点了点头。
两人算是暂时先把这件事给放了下来。
虽然差点和李怀德打了一架，但是何雨柱回头还是老老实实去食堂后厨做起了饭。
在食堂帮忙的那几个女工似乎是听到了风声，一直偷偷看着何雨柱和秦淮茹。
何雨柱感觉到她们的目光，心里暗暗觉得有些窝火。
说实话，要不是这些人乱说，当初食堂伙食费要垫钱的事，至少也会有几个人证。
就因为这些流言蜚语，搞得他和秦淮茹现在里外不是人。
不过这件事要怪也只能怪李怀德的确会算计，他当初把秦淮茹从一车间调过来的，估计早就想好要把秦淮茹推进这坑里的准备。
赵主任的事，别人不知道，他李怀德还能不知道？
当初孔大姐在食堂偷东西的事，就是被李怀德逮住的。
当时李怀德还想把孔大姐偷东西的事往何雨柱身上扯，还是赵主任在旁边说了几句才把那件事压了下来。
何雨柱一边想着这些事，一边忍不住冷哼两声，只不过这想着想着，他突然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事儿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不对，孔大姐偷东西，李怀德和赵主任当时都在……那秦淮茹当食堂主任的事，直接去找孔大姐不就行了？”
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
当初就是孔大姐被处分，食堂才换了一拨人，秦淮茹才跟着当上的这个食堂主任。
如果找到孔大姐，找她做个证，非但可以洗清他和秦淮茹勾结赵主任私吞食堂伙食费的嫌疑，说不定还能把李怀德给拉下水！
一想到这里，何雨柱把手里的棒子面一扔，恨不得赶紧去找孔大姐。
不过那坨棒子面砸在案板上，摔得“嘭”的一声，一下子又把他给吓了一跳。
正在旁边洗菜的秦淮茹听到他这动静，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怎么了？”
何雨柱想着自己还要做饭，便吩咐道。
“秦淮茹，你还记得之前在这儿打饭的那个孔大姐吗？”
“记得。”
“她不是挨了处分吗？现在被调哪儿去了？”
“好像是下车间了，听说现在是搬运工，可惨了。”
“搬运工？”
何雨柱心下暗暗挑眉，没想到这个李怀德还挺狠的。
孔大姐都五十多岁了，平时在食堂打个饭都站不住，让她去车间当搬运工，那不是逼着她辞职吗？
“辞职？”
何雨柱心中一动，暗道一句不妙。
“不对，李怀德肯定知道孔大姐和赵主任的事，现在赵主任跑了，孔大姐估计也待不住，现在必须尽快找到她。”
想到这里，何雨柱赶紧吩咐道。
“你别洗菜了，赶紧去找个车间的人问问，看看孔大姐还在不在。”
“你找她干嘛啊？”
“别废话，我让你找，你就去找。你找到人，你就和她聊几句，把她家住哪儿套出来，免得她跑了。等我这边忙完了，我跟你一起去找她。”
“……哦。”
秦淮茹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她虽然不知道何雨柱找那个挨了处分的孔大姐有什么事，不过看他这火急火燎的样子，想必应该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她一刻也不敢耽搁，赶紧就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转头就走了出去。
何雨柱这边也赶紧把棒子面窝头给做出来。
没想到的是，他这边刚把棒子面窝头摆上蒸笼，秦淮茹就走了回来，一见面就说道。
“那个孔大姐好像没干了。”
“没干了？那她上哪儿去了？”
“听说是回乡下去了。”
“回乡下？”
何雨柱这下傻眼了。
他刚才就琢磨着让秦淮茹搞快点，赶紧去把孔大姐找到，免得人跑了。
毕竟赵主任现在出了事，如果孔大姐当初在食堂偷东西也是赵主任打了招呼，那孔大姐估计也不敢继续待在厂里。
没想到千防万防，最后孔大姐还是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