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德啊你干什么,先起来!掌门哪句话说要杀她了,先起来。”叶歌行赶紧搀扶,叶舞怜也绕到旁边扶起他。
“那……”李德性看向掌门。
姜灵象俯视着他,轻叹一声:
“本座说的除祸患,是要根治她的病,免得你再为她生事端,本座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你且坐下,待本座跟你一一说明。”
叶舞怜小声的催促着,带李德性坐在床边。姜灵象款款踱步到窗边,解释着其中细节。
“方才本座亲自审讯了闯山的罪人,其名裘绝,上山本是为了抢夺华邈峰藏典血浊书,但现在他声称不再要血浊书,还说他有办法根治天瘟,条件就是事成之后既往不咎,放他离开。”
“什么?!他——”李德性话音戛然而止,左顾右盼的瞅着众人,都是一副将信将疑的模样,“他说的办法是什么办法?”
“我听舞怜长老说,你带那女娃回山的一路,替她减轻过天瘟的病情,应该知道要治天瘟只有两个办法,要么继续摧残你自己,要么……”
姜灵象回过头来看着李德性,李德性也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转嫁天瘟?!这个叫裘绝的不要命了?”
“我看未必。”萧群大长老开口,“用毒入道的修炼者本身便是百毒不侵的,成则入道修行,不成的都死绝了,再加上他是体修,体魄非同寻常,未必不能承受。况且——”
“况且那人就算死了也是死有余辜,为救人而死也算给他积点阴德。”
安无静长老推门而入,向掌门问候一声。
“掌门,我已按吩咐将裘绝身上之毒物悉数收缴,裘绝那厮也算配合,看样子也是想展现一些诚意,他说的恐怕不假。”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看向李德性,让他莫名的感觉到一股压力。
“李德性,为了天瑞峰上下安全,本座绝不讲私情,我给你两条路。一,让裘绝根治天瘟,我且只罚你禁足半年面壁思过,但你要清楚,裘绝并非善类,即便他看似真诚,此举仍然有莫大的风险。二,你拒绝裘绝,本座也仍然认你是天瑞峰弟子,但你和那叫李乞宁的孩子必须离开灵霄山,一日不绝天瘟,一日不得归来。”
姜灵象说着,兀自朝房外走去,“本座明天上午就要听到你的答复。”
其他人陆续跟着姜灵象离开,叶舞怜也不想打扰李德性休息,起身准备跟着出去,却被李德性一把抓住后手。
“嗯?怎么了小德?”
李德性看着外面天色已晚,心里全是李乞宁还没吃上饭的焦急,“师尊,能……呵呵,能请您带我回雅庐吗?宁宁或许还等着我做饭给她,我还不能歇。”
“可你身体……”
李德性吸了吸气,用力站了起来,“你看,我就是暂时走不了山路,做个饭还是可以的,拜托了,而且这么重要的事,我也想和宁宁商量下。”
叶舞怜看着他苍白的脸,越发心软,纠结了一下还是红唇轻叹,“真拿你这孩子没办法,过来吧,搭着为师的腰,为师用御法带你回去。”
李德性憔悴的美人颜上欣然一笑,霎时间走快了两步,就扑在了叶舞怜怀里,双手抱着她。李德性还虚弱得很,没留心分寸,只觉得师尊软软的香香的,抱着舒服。
叶舞怜挽着他的腰,无奈的笑着,催动御法,二人随着御法灵光瞬间从窗户飞了出去。
前一刻还在华邈峰病房,后一刻二人已经落在了天瑞峰后山的雅庐前。
李德性不想让李乞宁发现自己的问题,自己离开了师尊的温柔乡,抖擞几步走了回去,叶舞怜在后面陪着,一进雅庐的外门就哭笑不得。
这才几个月功夫,她从前用来赋闲抒雅的地方,前院角落都扎起篱笆养起鸡来了。
“宁宁!对不起我回来晚了!”李德性装得一副精神的样子推门而入。
李乞宁像往日一般在床上也不老实,滚得床单四仰八叉,在被子底下探险,李德性回来晚了也撒娇胡闹,“师父……饿饿,饭饭。”
“是是是,师父给你做鸡吃。”
“啊!又是鸡,师父的鸡吃起来又柴又淡,不要嘛!”
叶舞怜悄无声息的站在门前听他们打岔,不由得一声巧笑,床上的李乞宁顿时一激灵,急忙从被子里冒出脑瓜来,雪亮的大眼睛里全是惊讶。
“你好呀,宁儿,我来看你了。”
叶舞怜一打招呼,李乞宁立刻就像双腿又能走了一样,飞快的钻回床头,把掉了一半下地的被子拉好,脸蛋红得尴尬又羞涩,努力整出一副端庄的样子。
“舞怜师尊好……”
李德性在一旁看得想笑,一边撸袖子准备做饭,一边训诫,“宁宁啊,师父早就跟你说了,德者不在人前而在私己,在别人面前做得再好,私下不成体统,早晚会露馅的。”
“你这师父就不是成体统的榜样,快去做饭吧,也让为师尝尝你的手艺?”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