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松叹了口气,站起身来,他已经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这一生他如同一粒尘埃,默默无闻,没有任何的存在感。他从连夜拔营起,他便猜测到了此次的战斗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是个新兵,是队伍中的一名炮灰,这是他自知之明。他的父亲在世时,常跟他讲述他的先祖的英勇事迹。他的先祖是在一场被当作炮灰的战斗中一鸣惊人,留下了威名。然而,柳如松知道,他的先祖可以一鸣惊人,而他无论怎么挣扎,都可能只是炮灰罢了。
他看着那几个与他朝夕相处的人,心中忍不住又一阵叹息。他们都是无辜的,却要被当作炮灰送到战场。他无法忍受这种事情发生,却又无能为力。那日,他看完上峰发来的文书后,便感到郁闷难抒,不由自主地喝起了酒。然而,越喝越气闷,不想竟喝到烂醉。
柳如松也许已经接受了这样的命运,也许战死沙场就是他的归宿吧。
然而,他还是希望能够做出一些改变。他希望能够在战场上证明自己的价值,让自己和那些与他朝夕相处的人能够活下去。
他知道这很难,但他还是想要坚持一下,无论结果如何。
回到自己的营帐中后,杨若谦也一样辗转反侧,无法入眠,他现在很清楚的了解到这是一场送死的战斗。
怪不得柳如松不愿意多说,怪不得这次新兵行军这么急,原来他们只是去当炮灰。
从他们在轩岭被锣鼓声吸引开始,就有人将他们的未来拿去定在了当炮灰这条路上。
这一夜的时间过得格外的慢。终于熬到了天亮,杨若谦简单的洗漱一下就去了柳如松的营帐。
到了柳如松的营帐后发现其他几位将军都在,柳如松正在看地形图,几个人一看就是一夜未眠。
他们看到杨若谦后也没有刻意,直接就谈论着昨夜之事。
柳如松重重吸了口气:“如果我们不主动出击,就只能等着敌军来进攻了。而敌军一旦攻打过来,我们就会成变别人砧板上的肉。”
柳如松继续道:“我们必须主动出击,才有一线生机。只要能将敌军牵制住半个时辰,等后面的援军赶来,就有希望逆转战局。”
温涛性急红着眼说道:“我们这里全是新兵,要牵制半个时辰,谈何容易,说白了这就是去送死。”
聂明海难得的拍拍这位难兄难弟的肩膀以示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