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师徒之间,就不要再说这些见外的话了。
孙师久不进京,既然来了,就多住一段时间,朕还有好多问题,想要向孙师请教呢。”
“陛下有旨,臣岂敢不从。”
说到这里,他才像是突然注意到了眼前的局面一样,疑惑的问道:
“陛下,有句话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朕的面前,孙师尽可畅所欲言。”
“那臣就斗胆劝陛下一句。
臣看陛下的气色,显然还未痊愈。
臣刚进来之时,似乎看到陛下正在发火,胸痹之症最忌讳的就是情绪激动。
就算是有天大的事,也请陛下万万以龙体为重啊。”
孙承宗的话说完,崇祯才像是突然想起了正事似的,他满脸失望的说道:
“孙师有所不知,朕又何尝不知爱惜身体。
可是.......可是.......
哎,朕实在是.......”
眼见崇祯的情绪再次激动的话都说不下去,孙承宗扭头看向周皇后。
“皇后娘娘,老臣能否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让陛下气成这样?”
待皇后大概将情况说了一遍之后,孙承宗猛的一下站起来,手指指向温体仁五人。
“你们......你们身为内阁大臣,却做出这样的事情,你们对得起陛下吗?”
孙承宗哪怕致仁之前,职位也没他们几个人高,按理说他们不应该把孙承宗放在眼里。
但形势比人强。
他们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做过那些事。
可他们几个人刚刚差点儿把皇帝给气出好歹,却是事实。
而且孙承宗虽然年纪大了,但常在军旅,又当过帝师的他,身上的气势完全散发出来,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此时被孙承宗指着鼻子骂了半天,他们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直到孙承宗骂累了,停了下来,何吾驺才出声说道:
“孙大人,那些弹劾全都是蓄意陷害,我们都是被冤枉的。”
听到何吾驺的话,孙承宗冷笑一声。
“栽赃陷害?
我怎么不知道,我大明什么时候出了此等厉害的人物,竟然敢同时栽赃陷害五位内阁大臣?”
孙承宗的话一下子就让五个人都怒了。
你就算曾是帝师又怎么样,现在也不过是个致仕的老臣而已。
竟然一次把五个内阁大臣都骂进去,这谁能忍得了。
然而,还不等他们几人说话,崇祯便直接接过了话头。
“孙师!”
“臣在!”
“朕想拜托孙师一件事情。”
“陛下折煞老臣了,您但有吩咐,臣定无不从。”
“那不好!
孙师可能不知,荥阳城已于五日之前陷于贼手。”
“什么?
荥阳城坚将多,怎么会陷于贼手?”
“哎,此事说来话长,朕随后再和孙师细说。
现在最紧要的,是赶紧调集兵力,将流贼剿灭于荥阳,切不可使其再次流窜。
可现在的情况,孙师也看到了。
朕的首辅大人涉嫌养寇自重,朕的其他几位内阁大臣涉嫌结党营私。
而他们图谋的,就是统领剿贼一事五省总督之位。
无论如何,朕都不愿意相信他们会作出这样的事情。
但弹劾他们的奏疏全都证据确凿,朕也不能视而不见。
所以,朕打算暂时先停了他们的工作。
可荥阳之事又一刻不能耽误。
目前遍视朝中,又知兵,又具有战略视野,还能让朕信任的,唯有孙师一人。
所以,朕想把剿贼一事托付给孙师。
你师你愿意助朕一臂之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