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杨子并不是村里的人，但是也遵从村里的习俗跪了下来。

“我准备好了。”索朗的声音颤抖，但目光坚定。

老人点了点头，从木盒中取出一束干松枝，点燃了祭火。“火能净化一切，让烟雾带走你心中的疑惑，如果你不知道何去何从，就从初始的地方开始寻找。”

两人围着火堆，索朗低声念着家族的名字，而老人则用一些彩色的粉末掺在了酒里，他不时挥洒着手中的青稞酒，酒湿润了地面，酒香混合着松烟，飘散开来。然后他手指蘸了彩色的青稞酒，在索朗的头顶、肩膀和胸口轻轻一弹，意思是把尘世的烦恼洗刷干净，给予山神的庇护。

我却有一丝的走神，巫师的唱诵声越来越响，就像山谷里回荡的古老呼唤。索朗静静地坐着。我突然有点奇怪的感觉，感觉老萨满那双昏黄的老眼不是看着索朗，而是直勾勾盯着我和杨子。身边的松枝烧出来的烟雾把我们团团包围，松树的清香味儿四处飘散。

我觉到空气中有种震动，好似有精灵在我耳边低声说话。那一瞬间，仿佛时间都停了下来，除了巫师手里的铃铛声和他那似乎有力量的咒语，什么都听不见了。

我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鼻孔中充满了松树和湿泥的自然气息，那种香味让我的心灵似乎轻轻地触动了什么。难以言喻的感觉，不似视觉般明晰，也非触觉可比，但它就那么确确实实地触及了我。在那一刻，我真心相信，这世上确实存在着某种超凡脱俗的神灵。老巫师那深邃的眼神、燃烧松枝的烟雾，以及四周的一切，它们似乎都在默默诉说，神灵确实就在我们不远的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