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与非大吼一声,比了个架势,对刘布喊:“跑!”一把抓住刘布胳膊,拖着就跑。
一群人大骂着追过来。
李与非拖着刘布,跑得极为吃力,目测不出两分钟众人就会追上来。李与非抬头看见前方不远处就是展览大厅,门口迪迈那辆酷炫的飞行汽车招摇地停着,来不及细想,直接向汽车奔去。
两人奔到车旁,与非跳进车里,刘布危急时刻也机灵了起来,不用提醒,一头扎进副驾驶。李与非之前在参观的时候早已经摸透了车内结构,他熟练地发动车子。
向前进等人追来的时候,汽车腾空而起,堪堪贴着众人的头掠了过去。
目睹这一幕的人沸腾了:“真的是飞行汽车啊,还以为是样品!”
看了一会儿,围观有人发现不对:“不是说能飞到一千公里的高空吗?怎么老贴着我们头皮飞啊?”
“可能因为坐了个胖子的缘故。”
“那胖子也就顶三个人吧,不是说能乘坐五人吗?”
“迪迈只怕是吹牛……”
围观人群里就包括迪迈的首席技术官。他看汽车心有余而力不足地在众人头顶擦来擦去,险象环生,汗也下来了,赶紧拨通了费尔德的电话:“我们为飞行汽车买过保险吗?”
“没有,买什么保险?”
“我不太确定……”总监看着汽车卷走了一位贵妇的帽子,一名老绅士的假发,撞破了迪迈最大的竞争对手——英腾公司的广告牌,胆战心惊地说,“应该是第三方责任险,用来赔偿帽子、假发、广告牌什么的……”
“你在说什么鬼话?”费尔德骂道。
说话功夫,李与非驾车歪歪斜斜飞到展览中心外面的人工湖上。车子在距离水面半米处不听使唤地停顿了两秒钟,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直直坠入湖里。
李与非拖着刘布,水淋淋地从湖里爬上来,而那辆烧了上百亿美金的飞行汽车,顽强地在水里载浮载沉。
首席技术官傻了。
费尔德在电话里问:“你刚才说什么,到底什么保险?”
首席技术官落寞地说:“……嗯……现在是坠毁险,还有浸水险……”
吴婵回酒店的时候是下午,还来不及换下被雨淋湿的衣服,手机响了,是父亲吴项冬的视频电话。
“淋湿了吗?”吴项冬一惊。
“没有。”吴婵撒谎,“我刚……洗了个澡。”
吴项冬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从六岁生母过世以后,吴婵就变得沉默寡言,而且固执。她初中毕业后坚持一个人去英国念书,一直到硕士毕业。吴项冬虽然跟这个女儿相处时间不多,性格他还是相当了解的,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吴项冬叹了口气,说:“你有什么困难,随时跟我讲。”
一阵心酸涌上吴婵心头。这句话父亲从母亲去世就一直说,但父女俩都知道,这是一句无用的废话而已。尤其是谢雪华母女进门之后,吴婵再也不会向父亲撒娇,也不会诉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