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园草坪上，一名三十出头的女子带着一队四五岁的小朋友做操。那女子容颜清秀，俯身和小孩讲话耐心温柔，只是闲暇沉思的时候，偶尔露出一丝萧索的表情。

李与非、吴婵和孟途三人坐在远远的长椅上，偷偷观察着那女子。

“这就是雷兵的前妻，小可。”孟途小声说，“邦哥说她现在是幼儿园园长。”

“都前妻了，我们找她有用吗？”李与非问。

“这样的女人，给我的印象都很深刻，何况是男人。雷兵一定很难放下她。”吴婵笃定地说。

前一天在茶楼里，邦哥告诉三人，小可是雷兵的大学同学，在雷兵还是个穷学生的时候一直陪在他身边。两个人一毕业就结婚。后来雷兵忙于创业，几乎睡在办公室里，冷落小可，甚至小可怀孕雷兵都不知道。小可不小心流产，出院之后，就交给雷兵一份离婚协议书。

邦哥说：“那份协议书，雷兵直到今天都没签字。不过也没什么分别，他们已经分居五年，法律上也已经离了。”

“分居五年……”吴婵说，“算起来小可提出离婚正是雷兵如日中天的时候。”

“可不是。所有人都劝小可，都说她傻。这男人又不是出去花天酒地，他只要把钱拿回来就得了。当时小可也奇了怪了，一口咬定雷兵变心，我们都帮雷兵作证，他在外面绝没有女人。她就是不回头。所以这女人啊，一旦犯了疑心病，真是驷马难追。”邦哥看样子相当惋惜，开始乱用成语。

“小可说的变心，不是这意思。”吴婵低声说。

“你怎么知道？”邦哥很惊奇，“小可就是这么说的，说雷兵忘了他们恋爱时说的话，忘了他们当初为什么要结婚，什么什么的，我也说不清楚，后来雷兵也没提过。”

三人望着小可。她正带领着孩子们在嬉戏玩耍。她的眼中闪烁着对孩子们深深的爱意，每一次微笑、每一次轻声细语，都如同春天的阳光，温暖而明亮。似乎在她的世界里，孩子们的欢声笑语是最动听的旋律，他们纯真的笑容是最美的风景。

吴婵看得出来，小可是个不可多得的女子，她并不追求名利，只愿在这方小小的天地里，用爱心和耐心浇灌出孩子们心中最纯真的花朵。

“这女人真奇怪。”孟途说，“雷兵年纪轻轻坐拥巨额资产，要名有名，要利有利，女人都排着队抢，她倒好，闹着要离。”

吴婵摇头：“你们看看她，像是要名要利的女人吗？”

李与非和孟途仔细看小可，即使距离这么远，即使只是两个并不懂得欣赏女人的直男，也能感受到这女子身上的恬静和淡泊。两人同时摇摇头，有点理解吴婵的意思。

“对于很多女人来说，幸福感不是取决于拥有，而是取决于期待。你给的都不是她想要的，还要责怪她不聪明。男人的逻辑就是这么愚蠢。”吴婵鄙夷地说，讲着讲着就有点代入感了，颇为小可鸣不平。

孟途悄声问李与非：“你觉得她有没有点指桑骂槐的意思？”

“你想多了吧，”李与非大大咧咧地说，“咱俩又没女人。”

孟途看着无可救药的李与非，说：“没女人也是你活该。”

李与非没听到孟途嘀咕什么，问吴婵：“我们什么时候过去？”

“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