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这个猜想,显然并非是唯一的可能,它只是众多可能中,最完整且完美的那个而已。
苏暮长呼出一口气,旋即一个转念,他发现自己似乎是进入了一个思维误区。
那就是,自己又不是要向某个学术期刊投稿,也不是在审讯罪犯,有没有充足的论据或者说证据,真的那么重要吗?
自己只需要对自己负责。觉得有可能的,就应当大胆怀疑;觉得有道理的,也应当有所认可!
自己完全可以将这处古代遗迹,作为一个“禁地”来看待;也完全可以将“陷入幻境或者‘精神干涉’到达一定时间”这个“因”,看作是触发第一规则“石化规则”的“唯一因”或者“关键因”,进行重点规避。
……
一番自我说服过后,苏暮感觉自己的精神似乎都得到了些许升华。
他蹲下身,将地上的“玄冥面具”仔细观察了个遍。
除了长相凶了一点儿,感觉地上的面具,就只是一只很普通的黑色人脸面具。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稍微伸出一根手指头,在面具的人脸“额头”上戳了戳,一股如玉般温凉的触感,顿时在苏暮的指尖化开。
随后,完全不给苏暮任何反应的时间,这股“温凉”便顺着他的胳膊,一路向上,直达他的脑海。
苏暮忍不住地皱眉,不过,很快又镇定了下来。因为他已经知道那股子传到脑海中的温凉是什么了。
那是一段信息,一段关于如何祭炼和驱使“玄冥面具”的法门。
这倒算是给了苏暮一个不大不小的惊喜。
要知道,所有的法器,通常都拥有自己独到的“祭炼法门”和“驱使法门”。
所谓祭炼,通常就是以血为媒,以气为引,以神为印,“绑定”法器的法门。
说白了就是让法器“认主”,在法器的核心里面,打上自己的“精神烙印”。
说得再直白一点,其实就是给法器加了把带定位功能的“智能锁”,只有自己和自己赋予权限的人才能打开它。
只要不直接暴力把“锁”破坏掉,寻常丢了也能够再找回来。
至于,如果暴力把“锁”破坏掉了,将会怎么样?
无非也就三种可能而已。要么,顺利夺取;要么,法器核心自毁;要么,法器不仅核心自毁,还崩了你一脸血。
总之,就一句话:只有真正祭炼过的法器,才能算是自己的,才能不虞在使用的过程中,被别人夺了去,才能如臂使指的使用它。
事实上,不止是法器。这世间所有的超凡物品,绝大多数在诞生之初的时候,都带有各自的“祭炼法门”。如今,人类世界之所以会存在那么多的“禁忌物”,大抵也是跟丢失了它们各自的“祭炼法门”脱不开干系的。
因为它们中的绝大多数都是从“古代遗迹”中发掘出来的,属于“古代遗物”。
一个个纪元文明都毁灭了,当初炼制它们的存在,也纷纷各自尘归尘,土归土了。跟遑论是这些文明覆灭之下的“古代遗物”们各自的“祭炼法门”了。
也因此,超凡物品失控这种事情,也就变得理所当然起来。
当然,这其中其实也不乏一些自然孕育而出的“禁忌物”。
因为并非人为炼制,所以这类禁忌物品通常都没有自带的“祭炼法门”。
不过,它们终究只是少数。
据传,即便是这类自然孕育而出的“禁忌物”,也并非是真的无法可制。
只不过,具体要怎么制?就不是现在的苏暮能够知晓的了。
所谓“驱使法门”,就是驱使法器切换各种神异的变化之术。通常就是几段口诀配合着几套手印。寻常法器都不止一种神异,比如变大还是缩小?放毒还是喷火?
这个时候,就需要有一套能够精准控制它们的“密码”了。
而这套能够精准控制各种神异的“密码”,就是这件法器的“驱使法门”了。
当然,也不是说缺少了“祭炼法门”和“驱使法门”,一件超凡物品就完全用不了了。
不过,具体怎么用?能用成什么样?发挥什么神异?又能发挥神异的几成威力?会不会失控?会不会被对手反控制?会不会遭受反噬?等等一系列的问题,就只能看使用者的手段了。
苏暮的刻刀和银怀表就属于典型的既无“祭炼法门”,也无“驱使法门”的超凡物品。
因为那位老人也没有。
它们都是“古代遗物”。当初,那位老人也只是得到了它们的“身子”。
所以,现在苏暮能够使用的,也只是这两件超凡物品最基础的一些功能。
小心将地面上的“玄冥面具”拿起来。苏暮犹豫了一下,最终决定将它挂在了,不起眼的后腰上。
回头最后看了一眼来时的方向。
苏暮旋即转身,朝着“薄雾区”的深处,走了进去……
即便是已经知道了“玄冥面具”的“祭炼法门”和“驱使法门”,现在的苏暮依然无法去祭炼它。
因为他的精神还无法外放。
无法外放精神,在无人帮忙的情况下,自然也就无法将自己的精神烙印,“种”在“玄冥面具”的核心里面。
三个小时后,就在苏暮小心跋涉在“薄雾区”,略深处的废墟里面的时候。
他不知道的是。
就在他的身后,一队全副武装,身着统一作战服,戴着制式面罩的五人小队。悄然出现在了,他曾经击毁六台“哨兵IV型”机械人的那片区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