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门处被警车大灯照的雪亮。
嬴政下楼时,再次打开手机摄像功能,并将手机揣进裤袋,只露出镜头部分。
随时随地都能拍视频,但不是次次都有枪战片,机会难得,录下来回头发送给国内哥们儿,估计播放量得逆天。
医院后门处已经形成枪战对峙的局面。
一边,是一名男子,他刚刚射出一枪,赶紧把身体撤回,紧靠货车车厢,借着车厢和阴影将自己藏起来。
车厢尾部有鲜红的血液“啪嗒啪嗒”滴落。
车厢里一笼笼活鸡在笼子里上蹿下跳、吱哇乱叫,不时有鸡毛飞出来,显然是被血腥气和枪声吓到了。
活鸡的扑腾声和叫声让那名男子十分焦躁,警察还击时击中了活鸡,那血腥味道令他饥渴难耐。
他需要尽快“进食”,否则他的身体会越来越僵硬。
另一边,在货车车厢另一侧,斜后方不到3米处,是辆警车。
两名警察以车身为掩体,其中一个正瞄准货车车厢方向,准备那男子一露头就击毙。
不知是紧张还是什么,瞄准中的警察不停舔嘴唇和做吞咽动作。
另一名警察则半个身子探进警车,通过警用对讲系统求援。
嬴政刚到一楼,就被医务人员拽到边上不让出门洞:“别出去!”
“砰砰!”又是两枪。
是货车边那名男子探出半个身子,想拽掉一个鸡笼,却被警察开枪,一枪击中他上臂,另一枪却射在拽出一半的鸡笼里,里面的活鸡脑袋与脖子还剩一点皮肉连着,吊在身体一侧,鸡身还在扑腾,将脑袋甩来甩去。
鸡血乱溅,那名男子回撤得很吃力,身体关节像是不会打弯一样,但还是缩回车厢旁。
嬴政注意到那名男子口鼻中呼出的气体是绿色,在厢式货车白色车身的对比下略显脏污。
他的身体因受伤显得更为不便,仿佛胳膊上中一枪影响他全身的灵活度一般,随着伤口流血,他连手指似乎都僵硬起来。
他吃力地将双手都握在枪柄上,以保持手枪不掉落。
对方终于中枪,令警察信心大增,开枪的警察舔着嘴唇猫腰站起来,准备借着活鸡们的吵闹声作掩护,悄悄凑过去干掉那名男子。
被击伤的男子还是穿着两天前的那身衣服,棕色的防风棉外套里是黑色兜帽卫衣,也是和上次一样,把外套和卫衣的帽子都扣在头上。
他握紧手枪尽量迅速地探身查看一眼警察位置,这一看就看到试图靠近的警察,急忙放出一枪。
但是,“咔嗒”一声,他的弹夹已经空了。
警察没料到男子受伤还敢露头,显然惊了一下,马上抬抢射击,可就这惊愣的瞬间,那男子已向后倒去,躲开他的攻击。
身体僵硬不方便男子闪避,但他后倒的动作,却因自身重力而让他躲开了警察那一枪。
男子艰难爬起身,外套和卫衣两层兜帽都被甩在后背上,嬴政终于看清他的侧脸——“是他?!”
“谁?他是谁?”夏继开和夏温知也来到楼下,站在嬴政身后。
“开哥,那人是那天开枪打死同伴的警察!”嬴政说道。
的确,那人正是开枪击毙相处数年老搭档的利亚姆,他前两天因为袭击卖热狗妇女而被小镇警察拘捕。
但当土豆镇警所接到拉比市警局的电话、得知他是在逃案犯、准备押送回拉比市时逃跑了。
当时嬴政在楼上,视角不对,只能看到他的头顶,现在侧脸一露出,立马辨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