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淼一边压缩着道渊火的范围，一边耐心解答道：“我没有舅舅，我的亲人都在北乡。”

“这么久你还是不肯原谅我。”

侯淼寻着声音看了过去，看到了钟闻正站在不远处。

侯淼忽然有些紧张，加快了收缩的速度：“你要出手？”

钟闻将手背在身后，在侯淼看不见的地方迅速结印。

“放了他，这是中县大天师的意思。”

侯淼眯着眼睛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杀意，嘴里还不忘嘲讽道：“那老家伙还没死？快一百岁了吧。他手那么长，脚怎么这么短，要你来当这个嘴替。”

“放了他，你我同级，打起来恐怕会传出去，到时候中县大天师可是瞒不住这个消息。西国卷了进来，那可不好收拾了。”

侯淼听闻此言，冷笑道：“少拿西国威胁我，整个东陆天师境不过十人。西国不过只占了两个，你的中县大天师还怕这区区两个中级天师？”

“万物芸芸，皆归于无。”

一个圆形的黑色深渊应声而出，迅速游到道渊火的方向，将道渊火吞噬殆尽。血雾一下子就失去了束缚，借着地面跑回了古社山里。

“召唤虚无，就为了一个凶尸都不是的尸族。你这么大方，中县大天师知道吗？”说完这句话侯淼就飞走了，回到了北乡祠堂。

祠堂里的侯焱吃着吃着就睡着了，表叔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打发回去了，只剩自己一个人正趴在桌子上睡觉。侯淼拿着手帕帮他擦去嘴上的油渍，抱着他走回家。

路上又经过了南江，看着水里的倒影，侯淼心中思绪万千。

“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脚步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停下。”

水里的倒影游走了，侯淼抱着侯焱继续朝家的方向走去。快到家，侯淼看到了坐在家门口的叔公。

叔公看着睡着的侯焱说道：“阿火这孩子，明明困得很，我说带他回来，偏不肯。”

“有时候我也不知道这孩子倔脾气像谁。”

叔公心想到：还能像谁，你带大的孩子当然是像你自己。两兄弟都不属牛，但是都是一个牛脾气。

侯淼将侯焱放到床上，帮他盖好被子后走了出来。

“你舅舅来，你也不回来看看？”叔公敲着烟筒，望着天上已经不太圆的月亮。

侯淼在叔公旁边坐下，一起跟着看月亮：“刚刚见过了。”

叔公侧过脸看着侯淼，看到侯淼表情平淡，暗暗松了口气。

“见过就好，他虽然学的是问身术，但是平日在中县对我们北乡的人多有照顾，这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