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些赃银的处理,赵大人在沈放的建议下留了个心眼儿。
他按清点数目的一半上报府城,另一半则留置县衙,设立奖赏资金,用于表彰衙内杰出贡献者。
而沈放,作为此次剿匪第一功臣,不但补了那郑安民的缺儿,成为了寿宁总捕,也获得了赵大人奖赏的整整五百两纹银!
至此,黑风寨一事,终是尘埃落定。
沈放怀抱着装有五百两纹银的箱子向家中走去,一路之上,心思也是有些莫名。
两世为人,莫说今世,就是前世自己堂堂白马关守城将军,也没能攒下这么大一笔巨款。
行至家门外,沈放便听到安安那脆生生的声音传了出来。
“铁牛,从今天开始,你必须要听从本姑娘的教导,给我好好练功。”
“都是我爹一个师傅教出来的,怎么你就差了我哥一大截,这么下去,还怎么保护他。”
“俺说小姑奶奶啊,佑宁哥不也和我一样吗,你怎么就盯上我了呢。”
“呸,你能和佑宁哥比,人家可是儒将,专门出谋划策的。”
沈放望着场中正扎着马步屈服于安安淫威的铁牛,不禁感叹,这才是记忆中的妹妹嘛。
其实,作为周老捕头的亲生女儿,安安并不是一个柔弱的姑娘,她的脾气是和实力成正比的。
如今不过年方十六,一身实力便已达到了六品巅峰,想来那日若是寻常盗贼,还未必能绑架的了她。
“扎一个时辰啊,要是敢偷懒就没——啊,哥,你回来了!”
上一刻还双手叉腰教训铁牛的安安听得门口沈放笑声,当即便双手背了过去,细声细语地喊了一声。
“嗯,今日的事都忙完了,来,你看看,喜欢吗?”
沈放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精美的小盒子递给了安安。
这是他方才路过首饰铺买的一枝发簪,足足十两银子,这换做从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啊,这日子不——这一定很贵吧。”
安安乍一看到盒子中的珠花便是一声尖叫,转头便低低地向沈放问道。
“没事,哥哥这次可是得了一笔很大的奖赏呢,喏,你看看。”
三兄弟中,陈佑宁家境是最好的,祖父乃是府城退下来的一名主簿,在这寿宁城内,也算得上是大户人家,因自小体弱,便被家人送到老捕头那儿习武健体。
而铁牛家中几代皆是屠户出身,因其年幼时力大无穷,被周老捕头相中,带到身边调教。
故当场中几人看到箱中那五百两白花花的银子,即使是连公子哥出身的陈佑宁都是目瞪口呆。
“我了个乖乖,放哥,这么多银子能买多少酱肘子啊。”
“沈放,今晚,明晚,不,每晚,这几日我听说那醉仙楼新到一名优伶,身段歌喉皆是一等一,你定要带我们去开开眼。”
“想得美,这钱,你们谁都不许动,我要存起来将来给我哥娶媳妇用。”
周安安听到‘醉仙楼’和‘优伶’两个词后,便像个守财奴一般冲了上去,把银箱抱得紧紧的。
见此一幕,铁牛不禁撇了撇嘴,轻声嘟囔道:“还娶啥媳妇儿啊,瞧你这一副管家婆的模样,以后干脆就你来当我放哥的娘子算了。”
“臭铁牛,你说什么?火焰刀!”
忘了说了,作为老捕头的亲生女儿,火焰刀也是安安的绝技。
沈放与陈佑宁望着铁牛上身衣服被灼烧了个七七八八,皆是不由得捧腹大笑。
只是,谁也没注意,安安的双颊上泛起了两团淡淡的红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