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秋皇宫的藏书阁中有本载，素秋皇族追溯到几百万年之前，与神族还沾亲带故。素秋一族的先祖是神人之子，子孙繁衍生息，根据倾向不同主要分成了仙族中的一支和完全失去神性的人族。两族共用素秋一姓，明面上泾渭分明，私底下的联系该有的还是有。素秋皇族每有新主继位，仙族那边都会送人过来继任国师。”

“？”

“仙族归天界辖制，其中大族都有神官府驻守………”小神仙当着寒石的目光有点不好意思的一拱手“素秋神官府的神官长是小神的师侄。”

“……你师从何处？”

小神仙面露惭愧“家师乃司春之神燕来。”

寒石恍然大悟“你就是燕来那个吵着要去文书署的三弟子望春。”

“正是。”小神仙点头，后又像是习惯性的解释道“小神与文书署无缘，被调剂到了司命星君处。”

寒石叹道“看来天上现在神丁兴旺啊。”连文书署这种冷门的地方都爆满。

望春应道“是啊。”毕竟司命处容易得罪神。

俩人互相感慨了一番时移事易，今时不同往日，方回归正题。素秋仙族已经开始预备着送仙使过去，依着那位师侄的面子两人可与其同行而往。在皇城也有个名正言顺的落脚之处，不用再点石成金诓人隐身了。自从在银春苑撞上那位冤家，寒石就踏实住下了。原因很简单，按着素秋玉间那模样估摸着好久都不会再来。寒石十分不客气的分了一间屋子给望春，俩人互相道过好眠就各自去睡了。

寒石曾经住过的屋子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广玉兰的香气倾泄进来，连枕席间都是清新的味道，眼见是用心维护的。当年他干的那些事儿说出来自己都觉得不是人干的事儿。人死灯灭万事空，他当年走的干脆狠绝，连骨头渣子都没多剩下，怎么反倒还被念叨着。

寒石垫着脑袋往床上一躺，喃喃自语“这都是什么破事儿……”

他蹭蹭两下蹬掉鞋子，侧身抬脚探着脱袜子，只觉得手心一凉，转头就对上一双湿润明亮的眼睛。没等他反应，整个人就被死命拦腰搂住，一颗毛绒绒的脑袋靠在他胸口，素秋玉间的声音低低的从心上传过来“你终于回来了。”

寒石一双手没地儿放，顿了顿右手揉上他的脑袋，左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就像小时候一样轻声哄他“不怕，皇兄在。”

“不怕，不怕……”

似乎是忍得久了，已经忘了怎么大声的哭，寒石只能感到素秋玉间在微微颤抖，绷着身子咬着牙。寒石的手拍在他后背上，脊背上的骨头硌得他心也疼起来，又安抚的拍了拍捏着袖子给他擦干净眼泪鼻涕。

素秋玉间生下来没多久，他就阴差阳错的摔醒了脑子。为了防止这个脆弱的小家伙夭折，寒石一天到晚黏着他。后来小家伙就总也不肯自己睡了，害怕的时候就要挨着他，赶也赶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