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火锅，张叁结账时老板告诉他小梦早上就在这押了银行账单，张叁给老板递了只烟又悄悄给了个眼神，老板很默契的把小梦押的账单撕了拿出新账单给张叁签字。

冬季天黑得早，现在是晚上7:40，但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小梦带张叁来到一家旅馆，张叁登记了信息后将背包和多余物品暂时放在房间里。解决了住的问题，两人来到临近的河滨公园散步。

今天小梦穿的是一件浅灰色毛呢风衣，系了一条米黄色围巾，从不化妆的她今天意外的化上了淡淡的底妆，还用了一些香水，柚子香的，虽然没有穿高跟鞋，但吃饭时张叁就发现她比之前高了差不多3厘米。之前小梦在信里说室友是个时尚达人，看来以后要是有机会的话得感谢一下那位室友。

两人手挽手在河滨公园漫步，北方的冬天来得早，现在已是一片萧瑟。河面已经封冻，零星的积雪映射出远方的霓虹，低矮的云层被城市的灯光染成淡淡的粉色。张叁腾出左手轻轻摸了摸小梦的头，嗯，这个手感和之前猜的一样，但大小合适还这么圆的柚子确实不好找。

见张叁摸自己头，小梦微微低头倚在张叁肩上。

“今天真漂亮。”张叁转身将小梦揽入怀中轻轻吻了她的额头，“让我抱抱好吗？”

突然被抱住，小梦先是一僵随后也紧紧拥抱了眼前的恋人，“这点事不用征求本司令同意。”梦司令轻声说道，“不能让你白占便宜，低头让我亲一下。”

“好的，司令。”张叁低头，小梦轻轻凑近吻了张叁脸颊。

头顶寒风萧瑟，怀中佳人如玉，今夜虽不见星光，相拥的两人却格外璀璨。

回到旅馆时已经是晚上9点，小梦说吃完火锅身上一股味，打算洗个澡，正好张叁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房间里只能一个人洗。还好旅馆有公共澡堂，张叁去澡堂好好洗了个澡，别说，火锅味还真不好洗。

“不对啊，今天没喝酒啊，要说泡澡泡晕了的话那我也没泡澡啊？”洗完澡，张叁感觉脑袋有点发晕，“要是芝麻酱过敏的话当时就该有反应啊，难不成是烟抽多啦？问题是今天我也没抽烟啊。”张叁晃了晃脑袋一路嘀咕着准备回房间。

张叁仔细回想了今天的经历没发现有哪不对，要说被下药的话，列车上他没吃陌生人的东西，火锅店里也不可能，难不成是小梦？那更不可能了，那傻妞给自己下药？图啥，馋自己这百多斤肉吗？

走到楼梯口时张叁突然停住了脚步，他能清晰的感觉到一股来自房间方向的注视感，这股注视感虽然没有危险，但张叁总觉得心里毛毛的，直觉告诉他今晚可能会发生一些不和谐的事情。如果是往常情况，张叁会立即掏枪戒备，但此时他脑袋晕晕乎乎，一时间竟忘了自己正身处危险境地。

回到房间，小梦已经洗完澡正坐在沙发上梳头，一旁桌子上还点了支小蜡烛。她换了一件宽松的浴袍，微湿的头发轻轻搭在肩上，领口微敞，颈部和锁骨的皮肤透出微妙细腻的粉色。不知为何，张叁觉得今天的小梦格外的美，美得让他产生了一种想扑上去的冲动。但尚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如果不能压制住欲望那今晚自己一定会做出一些对不起小梦的事。

见张叁过来，小梦递过梳子示意张叁帮自己梳头。给小梦梳头这事卡特琳娜阿姨专门教过张叁，小梦发质偏细又带点自然卷，由宽到窄要用3把梳子才能完全梳通。张叁接过梳子，这把梳子是张叁送给小梦的19岁生日礼物，那会儿张叁刚在甜水市安顿下来，手头没把兜里没钱，只能买了两根牛角给小梦做了三把梳子。这把梳子保养得很好，用了3年依然没有干燥脱层。

小梦调整坐姿方便张叁从后面给自己梳头。张叁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从背后看不到小梦的表情，但张叁知道小梦一定是闭眼享受的状态。这把梳子是2号，齿距4毫米，用来进一步理顺缠绕的头发。

“说起来，你5年没给我梳头了。”小梦将头靠在张叁胸前微微扬起脸看向张叁，“想不到你手法还是这么好。”

“那当然，这可是卡特琳娜阿姨教我的。”张叁略微笑了一下低头看向小梦，不看不要紧，这一看才发现小梦居然没穿内衣。沿着柔和的锁骨线一路向下便是无限春光。张叁用力晃了晃脑袋压制住下半身的邪念继续给她梳头，但急促的呼吸和微微发颤的手早已出卖了他此时的想法。

察觉到张叁的兴奋，小梦解掉浴袍腰带舒展开身体，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此时的小梦仿佛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粉雕玉质，青丝如瀑，气息微颦，眉间若蹙，窈窈兮若菖兰之芳蕙，姣姣兮如芙蕖出渌波，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突如其来的动作直接将张叁吓得后退半步，面对坦诚相见的小梦，他努力压制着内心躁动的欲火，半晌才咬牙挣扎道：“小梦，别...别这样。”

“列兵张叁，立正。”见张叁一副不知所措，小梦朱唇轻启，吐气如兰。

张叁呆立原地强迫自己将目光从小梦身上移开，但下半身愈发躁动邪火一次次将他的视线拉回。眼看情况即将失控，张叁急得冒了一身冷汗却又无计可施。

看张叁没动静，小梦莲步轻移走向张。此时的她不着寸缕，风姿绰约，玉面含春，媚眼如丝，窕窕若兰芷生幽谷，灼灼如碧桃立暄风。轻解罗衣，缓落红帷，管他镜花真伪，水月盈亏。秋波轻敛，烛火葳蕤，邀君同赴巫山雨，春风再度玉门关。

“你还记得吗，你第一次给异性礼物是送给我，第一次逃课是为了我，第一次打架是要保护我，第一次受伤也是因为我，第一次拥抱的是我，第一次调戏的是我，第一次调戏你的也是我。”小梦紧紧拥抱了眼前的恋人，他个子虽然不算高，但也算得上肩宽腰细，修长健壮。他的肩膀不算宽，却扛得起自己追梦的阶梯，手臂不算壮，但足够为自己撑起遮风挡雨的港湾。

软玉入怀，肌肤相亲，张叁浑身颤抖，连呼吸都近乎停滞。下半身疯狂躁动的欲望不断残蚀着仅存的理智。这些年来自己也算经历过不少冒险，但从未陷入过如今这般危险的境地。

怀中佳人温香似梦，身下欲火激立如焚，往前是调和阴阳，天地人伦，后退是擅却春光，冷负良人。这一切似乎郎情妾意，水到渠成，可张叁残存的理智还在做顽强的挣扎。

她是小梦，是自己一直珍视的那片白月光；她是小梦，她本是森林中自由奔跑的鹿，追逐着阳光和微风，徜徉在清泉和旷野；她本是山巅睥睨天下的鹰，迎着风振翅翱翔，蔚蓝高远的天空才是她的舞台。寒风凛冽，她便是那傲雪寒梅，任由冰雪摧残她自幽香如故，暗夜无光，她便燃烧自己化做无垠夜空中一点星芒，有一分热便发一分光。

她本可以在更大的舞台上尽情挥洒青春，她值得一位更优秀的伴侣，她完全可以忘掉自己去追求更好的未来。而今夜，她美好的未来终将堕落于自己最卑劣的欲望。

小梦没有理会张叁内心的天人交战，双手稍一用力就将他推倒在床。短暂的失重让张叁重新取回了理智，可还不等张叁有所反应，小梦就直接骑坐到了自己腹上。

“虽然有点遗憾，第一次和你牵手的异性和你主动亲的第一个异性都不是我，不过这次是我先来的，今晚必须是我，也只能是我！”小梦对张叁郑重宣告，言罢便抓起张叁衣领，义无反顾吻向自己的爱人。

丹唇外朗，皓齿内鲜，螭鲤翻浪，蛟龙兴波。一阵缠绵过后，就在张叁即将失去理智的关键时刻小梦的动作却逐渐停止，呼吸也平缓下来。她睡着了，张叁不清楚具体是什么情况，只能轻轻托住小梦的脸让她趴在自己胸前安睡。

过了大概10分钟，见小梦脸上红霞褪去，张叁轻轻翻身将她放回床上。先用毛巾帮她简单擦了擦，又给她穿好浴袍盖好被子，张叁强撑着昏昏沉沉的身体来到浴室用冷水给自己强制降温。等身体冷却得差不多，张叁又在卫生间点了支烟。

烟灰燃尽，在冷水和C10H14N2（某种茄科植物所含的生物碱）的作用下张叁大脑暂时恢复了清醒。刚才的情况错在自己，后退自己就不是男人，可要是往前，那自己便不配做人。

小梦已经睡熟，看着她熟睡的脸庞张叁心里不由得生出一股难言的愧疚，自己终究还是辜负了她。可现在的自己无论如何都跨不出那一步。

缕过小梦脸颊的发丝，张叁又轻吻了她的额头，希望你能原谅我的懦弱，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