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两个小丫鬟

赵澄睁开眼端坐起来，对着忙碌收拾包袱的苞儿温柔一笑：“苞儿，走，随我出去看看你这两个新来的小姐妹。”说着就踱步出了门。

蹲着收拾的小丫头闻言歪起头，看了赵澄一眼，撇撇嘴，腹诽了几句，也跟着出了门。

听话听音儿，方才贾母吩咐的时候，赵澄就听出贾母要王熙凤找两个小丫头，想来应该是从宝玉屋里找两个三等丫鬟，说不上失落，可对觊觎宝玉身边大丫鬟的赵澄来说，难免有些遗憾。

却说赵澄俭出得正厅，便见小院门前，几个丫鬟簇拥着一女子。那女子梳着桃心髻，插着小凤簪，叠手俏立，可谓花容月貌、穿金戴银。看姿容极为文静，偏一双眸子很是伶俐。

赵澄前迎几步拱手笑道：“劳烦这位姐姐了，不知姐姐如何称呼？”

那女子掩口笑道：“可当不得澄少爷叫姐姐，少爷唤我一声平儿就是了。”

原来这女子便是平儿。

赵澄笑着伸手相邀：“平儿姑娘快进来。我方才落脚，还不曾拾掇。”

平儿迈步入院，愣怔一眼，打眼瞧去，院中央一个质朴儒雅的翩翩少年，身后还跟着一个玉貌花容的俏婢，心道好一对风流的主仆。

赵澄伸手礼让：“平儿姑娘，屋里请”

平儿忙收敛心绪，笑道：“我就不进去了，先前得了二奶奶吩咐，这就来给四爷送使唤丫鬟来了。”

她偏转身形，略略招手：“来，”两个一般标志高挑的丫鬟便上到前来。

“这两个姑娘都是宝二爷房里的三等丫鬟”，平儿探手揽住一个，略略一推：“这是小红”

赵澄倚身看去，丫鬟一袭花纹坎肩半新不旧，乌黑的头发挽着个簪，容长脸儿，纤巧身形，十分干净，瞧着就是个伶俐的。

那小红挎着个包袱，连忙屈身万福：“见过澄少爷。”

平儿又拉过另一个丫鬟，道：“这是蕙香”

与小红一般的打扮，瓜子脸儿，尖下颏，瞧着相貌颇为水秀。

这丫头也挎了包袱，刚进院儿时可还是有些不忿，没想到，这转瞬也规规矩矩的屈身一福，悄声道：“见过澄少爷。”

平儿还有些诧异的瞥了一眼蕙香，许是没想到这丫鬟竟这般顺利的应下，不放心的又嘱咐道：“既来了澄少爷这儿，莫要再说些痴言疯语，尽了本分就好。”点了蕙香一句。

平儿又朝着赵澄笑道：“人我带到了，澄少爷若是使唤得不顺手，尽管言语一声，我再让二奶奶调换。回头管事婆子再送两个粗使丫鬟来。老太太说晚上摆接风宴，澄少爷且先歇歇脚，后半晌有人来叫您，其他的诸般事宜你且问两位丫鬟便是。”

“好，平儿姑娘慢走。”

目送平儿带着丫鬟款款而去，赵澄收回目光，看向两个丫鬟。谁知两个丫鬟也在偷眼打量着他和苞儿，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不待赵澄介绍苞儿

小红率先打破沉默，笑着道：“少爷，这位姐姐生的花容月貌，如何称呼”

“这是苞儿，我的贴身丫鬟”不待苞儿回答，赵澄抢先牵住苞儿，拉到身前。

“两位姐姐好”苞儿顾不上脸红，连忙施礼，小红和蕙香也连忙回礼。

接着又听小红道：“少爷，路上我听平儿姐姐说，少爷这回是来赶考？”

“是啊。”赵澄笑着应了一嘴。

那小红就道：“小红在这预祝少爷金榜题名了。”

“哈，借你吉言，举人而已，算不得金榜题名。”顿了顿，问道：“你叫小红？”

“是，奴婢闺名林红玉，到了宝二爷处，因避着避宝二爷和林姑娘的讳，就改成了小红。”

赵澄道：“红玉……红玉，蛮好听的名字，在我这里不用避讳，你还是改回来吧。”

“哎。”红玉脆生生应下。

“你们三人先去安置，过会子来正房叙话。”

三人应下，红玉当先去到西厢里安置，那蕙香叹了叹方才随着红玉去了西厢。苞儿则转身回了正房

赵澄也负手回返正房，斜躺椅中，眼角瞥了一眼正在收拾暖阁床边榻子的苞儿，那是通房丫鬟的位置。苞儿是伯母内定的姨娘，睡在这自无不可。

念及此处，赵澄又不知是什么原因，发了痴，愣怔发呆。

西厢房

红玉和蕙香分别收拾床榻，

红玉寻了个机会与蕙香搭话。

“蕙香姐姐，这往后儿就多劳您帮衬着了，”红玉笑盈盈地问道。

蕙香抬头看了她一眼，语气不咸不淡地回应：“咱们日后还是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