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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孙家与花家

“少爷,您吩咐的查询大少爷当年的事,我们查到了一些大概,不过”

赵澄见武大叔欲言又止,便道“武大叔但说无妨,大哥这事已经过去了这般多年,虽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也不会冒冒失失的便打上门去。”

见赵澄心有城府,便道:“既然少爷心有定计,那老奴便将所见所闻一一道来,……”

如此这般,一盏茶的功夫,武大叔便将来龙去脉说的清清楚楚。

原来当年与赵泓定亲的乃京师书香门第张家二小姐,这张二小姐与赵泓乃是两情相悦,可惜被棒打鸳鸯。

直接搅黄这起婚事的乃是孙德业,原来这张二小姐有一个哥哥名唤张松,可这张松不喜读书,只好赌,这孙德业是张松的同窗,二人一同就读国子监,这孙德业受人指使,设局诓骗张松,张松情急之下失手伤人,闹到了衙门,吃了牢饭。

张家与赵家类似,三代单传,就张松这一根独苗,张家老太太宝贝张松宝贝的不行,便托张家家主找人说和,放张松一条生路。

可是孙德业拒不松口,最后眼见张家走投无路了,给张家指了条明路,引见了一位贵人。

这贵人没旁的要求,就想纳张二小姐为妾,张家思考再三,为了张松这独苗苗,便退了赵家亲事,将自家姑娘送上门做妾。

事情到这原也该结束,可那位“贵人”不知道发了哪门子颠,没几年功夫,便对这张家二小姐又打又骂,张家二小姐受不住打,便偷跑回了娘家。

这“贵人”竟然差了业已成为举人的孙德业前来要人,威胁不交出人来,便要再送张松进大牢。

张二小姐回了家,见没有旁的办法,便差了丫鬟寻求大哥赵泓的帮助,可大哥赶到后,张二小姐已经被孙德业抓了回去。

赵泓气不过,便追到了孙德业家,也见到了那位所谓的“贵人”,赵泓与那位“贵人”在孙家谈了两个时辰,也不知谈了些什么,回来后不久大哥便自我了断。而那位所谓的“贵人”,也是旧识,正是舅舅李良卿的那位妻弟。

听武大叔汇报完此事,赵澄已气的肝儿疼,闭了眼好半晌方才顺了气,心中则是埋怨伯母不已,这么大的事,竟然瞒着我这么多年,我赵家与那柳氏姐弟之仇不共戴天,伯母竟然还叫我前去投奔,此仇不报非君子,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赵澄其实还有疑问,赵泓在孙德业家与那柳腌臜谈了什么,回来便自杀,这事看来只有问问孙德业和那柳腌臜才能知道答案。

听罢大哥事情的原委,顿了顿,赵澄便继续问道:“你说你查到了两人的消息,且说与我听。”

“老奴此番探查,都是寻了靠谱的关系,转弯抹角的问询,少爷不用担心暴露,名单上按照少爷划分的优先顺序,已经查到了孙德业和花自芳两人”武大叔回复道。

“哦?孙德业可是刚刚所说的孙德业?”

“正是这个孙德业”武大叔肯定道

“此人如今情形如何,请说与我?”赵澄道

“孙德业此人,举人出身,许是因着柳家的关系,得了北直隶县衙的一个七品小官,可年前因着京察,得了一个下,便被罢黜在家,如今在家赋闲月余”

赵澄思量了好一会儿,下了某个决断,便郑重地望向武大叔,道:“武大叔,拜托别人我不放心,明天,你亲自去一趟孙德业所在的州县,这孙德业一看就是个屈膝逢迎的,这般渣滓,屁股也定然不干净,你暗中查访,只收集这孙德业的一切罪证,旁的不用多做,

切记,不可轻易暴露行踪,更不可打草惊蛇。”

武九听完赵澄吩咐,疑惑道:“少爷此举,莫非……大太太知道吗?”

赵澄直视着武九的眼睛,郑重的说道:“武大叔,此事我不会同伯母说的,即便说了,她也一定会叫我息事宁人,可我赵家男儿一个个的都快死绝了,若是我还这么畏畏缩缩,早晚会被人生吞活剥,大哥的仇,无论如何我都是要报的,我说的,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

武九第一次见赵澄发怒,比想象中的要沉稳,没有无能狂怒,武九对赵澄评价又高了一层:“少爷,依着大太太吩咐,我原不该帮你查此事,可你终究是赵家男儿,既如此,那老奴豁出命来也要帮您把这仇给报了。”

“多谢武大叔”赵澄说完深施一礼。

武九再一次见到赵家男儿的热血,有些激动,也不待赵澄吩咐,便把花自芳的消息一股脑儿的告诉了赵澄。

“多谢武大叔,花自芳的详情,你一会儿告诉赵朴,剩下的事,我安排赵朴去做”赵澄吩咐道。

武大叔闻言称是后便退下了。

赵澄知道,自己与贾府的公子小姐们,虽属同辈,却隔着鸿沟。想要与他们直接有交集,绝非易事。但这也并未难倒他,小姐们不好接触,这丫鬟们出来进去的难免就遇得到。

千万不要小看贾府的丫鬟,她们虽然身份低微,却掌握着不小的权利,想要与她们直接交流,同样不易。若想要让这些丫鬟为己所用,一个现成的好办法就是搞定这些丫鬟们的家人,尤其是那些大丫鬟们的家人,这些人可都是贾府得重要资源。

赵澄的记忆不是很深,有印象有家人的丫鬟包括:鸳鸯的哥哥金文祥和嫂嫂、袭人的哥哥花自芳和司琪的姥姥王善宝家的……这些人都在赵澄给武大叔的调查名单里面。武大叔年轻时是京城的小地头蛇,想要查探个把人不算太难,但这才两天功夫,就能打探到花自芳的消息也出乎赵澄预料。这袭人是宝玉身边的一等大丫鬟,甚至曾经一度被王夫人内定为宝玉的姨娘,若能搞定这位,那就等于在敌人身边开了天眼,敌人的一切都将了如指掌。

不怪赵澄将贾宝玉视为敌人,因为现在不拘是宝姐姐还是林妹妹都是有些钟意于贾宝玉的,若无外力介入,让林妹妹和贾宝玉情根深种,那就说什么也晚了,赵澄可不想林黛玉香消玉殒。况且赵澄年岁比她们大这么多,家里不见得能等得及赵澄娶她们为妻是以赵澄决定,是以赵澄现如今就是以敌人的姿态看待宝玉。

这花家现今做主的是花自芳,早些年因家贫,将袭人卖到了贾府,前两年袭人的父亲去世后,没有了药费拖累,又因袭人的帮衬,家中情形渐渐有了起色。现今这花家在离宁荣街不远的地方开了一间小酒馆,靠着贾府的关系,生意还算红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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