寞言道：“愿赌服输，我可以指导你下一部小说，但说真的，在科幻小说领域，我不觉得还能给你提供什么样的建议。”

马文豪道：“那方便留个联系地址吗？我到时给你写信。”

“你可以把信邮寄到燕京某街某杂志社，寞言收。”

马文豪故作惊讶道：“您是寞言老师？写红高粱那个？”

寞言谦虚道：“对，写了一点乡村小说。”

当寞言骄傲的看向石强时，石强毫无反应。

电影红高粱是1988年上映的，受众最年轻的是七零后。

而他们八零后，受港台影视剧的影响较大，九十年代双周一成的电影更有意思。

其实连寞言自己也感到他有点过气了。

想当年，在八十年代，他的名声，不能说是人尽皆知，也得是家喻户晓了。

这才十几年，年轻人就不知道有他这号人了。

不免心中有点失落。

马文豪看出寞言眼中的落寞，开口道：“寞老师，我是你的粉丝，我觉得您写的小说很棒。”

寞言信以为真，道：“你都看过哪几本？”

马文豪心道，好人难做啊。

我就是安慰安慰你，怎么还考起我来了？

寞言的小说挺好，可惜不符合爽文的定位，他是一部也没看。

但寞言的履历，他倒是看过，“1981年，您发表处女作短篇小说《春夜雨霏霏》，

1985年，发表成名作中篇小说《透明的红萝卜》，

1986年，发表中篇小说《红高粱》，

1987年，《红高粱》被章艺谋改编为同名电影，

1988年，《红高粱》获得西柏林国际电影节金熊奖；

同年发表长篇小说《天堂蒜薹之歌》，

1989年，出版长篇小说《食草家族》，

1993年，出版长篇小说《酒国》。

1996年，出版长篇小说《丰乳肥臀》，

1999年，出版长篇小说《红树林》，

2001年，出版长篇小说《檀香刑》，

2003年，也就是最近，您出版长篇小说《四十一炮》。”

听到马文豪如数家珍的背诵，寞言震惊了。

马文豪是他的铁粉啊！

寞言欣慰道：“小伙子，你记得倒是清楚，原来我都写了22年小说了，这些小说你都看过吗？”

“这些小说我一本也没看过。”

玩儿呢？

寞言有点生气，但看到年轻人身上洗发白的衣服和鞋，明白过来。

年轻人是穷的没钱买书。

寞言从包里拿出一本刚刚出版的《四十一炮》，打开第一页，用钢笔写道：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寞言。

2003年9月2日。

随后将书送给了马文豪。

火车到站之后，几人分道扬镳。

马文豪感慨，文人也是要吃饭的，人才总是会到管饱的地方。

千禧年的前后，对于文人来说，待遇最好的单位就是杂志和报刊。

几年之后，纸媒没落，很多杂志停刊，寞言才会到燕京师大任教。

……

燕京师范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2003级4班男生某宿舍。

第一次卧谈会现场，宿舍内的六人已经按照年龄划分老幼。

灯已经熄灭，但是第一天上大学，兴奋劲让大家根本睡不着。

老五杨帆道：“你们听说过韩含和郭靖明吗？”

老四王龙江道：“那是我偶像，高中退学直接写作，太爽了，可惜我老爹不同意，说要是我敢退学，把腿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