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姜秋秧做的半生不熟的黑暗料理后,姜旭文呆坐在院中,教了姜秋秧一首前世的唐诗,有些无所事事起来。
他本来以为自己需要花费好一段时间才能练成赤炎刀法,因此和刘良约定的是七天,然而今天才只是第三天而已。
由于前几天发生的闻獜闯入集市事件,连城西的几处集市都戒严了。说是要彻底等到西边群山防线排查完成才能解开限制。在此之前只允许做一些与民生相关的贸易。
所有城外的人都必须呆在家中。夏宽坊昨日还进行了一波筛查。
再加上城内早已戒严,看起来,这次针对北戎奸细的排查活动进行的很彻底。
现在孤竹国唯一能正常生活和贸易的地方,唯有东边的海港水城了。
那里有大荒诸国的贸易使团,除非有迫在眉睫的战乱发生,否则,绝不会轻易戒严。
没有练武,也没有说书,家里的存款也足够支撑个一年半载。
姜旭文来到这个世界以来,第一次感觉到生活的闲适。
他嘱咐了下正在捏面粉的姜秋秧注意安全,从厨房抓了一兜子瓜子和花生,走出宅子,开始在街上闲逛。
跟前世不同,夏宽坊周围的邻居,相互之间都是十分熟识的。有很多家已经在这条街道上生活了好几十年。姜旭文家自祖辈都生活在这里,也是其中的一位老街坊。
姜旭文母亲早逝,从小到大,从身上穿的百衲衣,到脚上穿的千层底,没少得到街坊妇女们的帮衬。
正因为从小生活在这里,孤竹护卫队的几次排查,都没有对姜旭文起任何疑心。
自封禁之后,很多街坊也是无所事事,此时都在东街的大榕树下闲坐聊天。
看到姜旭文到来,街坊们纷纷打招呼道:“阿文,你来了啊。”
“听说你最近在集市上说书,赚了不少钱啊?”
“得空了,给你这些叔叔伯伯们也说一段嘛。”
姜旭文回应着招呼,谦逊的摇摇头,将兜里的瓜子和花生随手分给街坊们。找了一個不显眼的石凳上坐了,听着这些街坊们在那里侃大山。
一旁的老陈头顺手给姜旭文塞了几个核桃仁儿作为礼尚往来。
只听街西边的老何头磕着瓜子,随意将瓜子皮吐在路边,满脸怒容道:“唉,这狗日的北戎奸细,也不知道要把咱们孤竹国折腾到什么时候。”
东街的谢老头在城里当剃头匠,闻言也是叹口气道:“这些细作们再揪不出来,我这一家子,就只能窝在家里喝西北风了。”
跟姜旭文对门的铁匠赵三山抽了一口旱烟,压低声音道:“我跟你们讲,这封禁啊,快要结束了。我今日去西边送铁器,听他们说,此刻百里之外的连环墩堡中正在进行一场浩大的清洗活动。那些奸细们,都已经冒出来了。”
众人一听此言,顿时都来了兴趣,忙问道:“怎么说?抓奸细怎么抓到军队里去了?”
赵三山看到自己成为话题的焦点,一时有些得意,慢悠悠的往烟锅中续了些烟叶,这才撇了撇嘴道:“还记得前几日闻獜闯入赵家庄的事情吗?就是因为这事儿,那些奸细们露出了马脚。咱们廖将军是何等人?一下子就判断出了奸细的身份。将他们一网打尽,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了。”
“哦~廖将军果然厉害。”众人立刻发出赞叹声,眉头都舒展开来。
大家都想尽快抓到奸细,解除戒严,这样才能过正常的生活。强大的廖将军无疑是他们的希望。
此时东街米铺掌柜张阿生开口道:“说起那闻獜袭击赵家庄,当日我可是在场,那可真是九死一生啊。”
说到这里,他抚了抚胸口,兀自有些心有余悸,转头对姜旭文说道:“阿文,我记得,那天你也在吧?——听书的客人们里三层外三层围着你,好家伙,可真热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