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云淡。
深秋的阳光慵懒的洒落林间。
光影斑驳,投射在地面上。
微风吹过,枯黄的落叶纷纷扬扬,犹如一只只蝴蝶,蹁跹起舞。
翻云岭,无名荒岛。
韩石躺在干草堆上,脸上盖着一本薄薄的书册。
这世界的武道太难了。
我不会!
一连几天,韩石都在研究这门赤鳞掌。
可是越练越糊涂。
入门第一关气血之力他就没搞明白是什么东西。
按照他的理解,不外乎血气和力气,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孙老刀以前也去武馆学过半个月,韩石没少缠着他讲练武的事。
按照孙老刀所述,无外乎站桩,打熬气力,然后就是一些攻守窍门和发力技巧。
听起来平平无奇。
正因为如此,韩石一向懒散,从未兴起过去武馆学武的念头。
就目前来看,孙老刀学的连皮毛都不是。
也是,武馆正式学徒一个月二十两银子。
而猎户们花费多则二三两,少则几十文就能学。
这教的东西能一样吗?
韩石苦苦钻研了一下午,眼看太阳即将下山,也没整明白。
自己这样瞎琢磨不是個办法,还是得找个明白人请教一下才行。
韩石把册子收起来,起身拍拍身上的杂草,调动幻甲之能,脸上出现一些斑驳的疤子。
有了上次黑牛那事的教训,只要在人前露脸,他就伪装一下。
趁着胡三不再镇子上的时机,韩石决定多去镇子上弄些东西到山上来。
沿着山道一路下去。
看山小吏看着两手空空的韩石,皱眉道:
“什么都没弄到?”
韩石搓搓手,尴尬而不失礼貌的道:
“新手,手生。”
“滚滚滚....废物。”
小吏不耐烦的挥挥手。
韩石穿过铁索桥,就见一面色蜡黄,一脸病容的青年站在桥头向他招手。
“万大哥?”
万钊上前拉着韩石的胳膊:
“走,船上说。”
.......
夜幕降临,江面无风无月。
码头上停泊着几十条乌篷船,水浪极有节奏的不断拍打在船舷上。
一盏盏风灯散发着淡淡的微光,伴随着炊烟袅袅升起。
灯火处不时传来孩童的打闹,妇人的笑骂。
一盏灯便是一个家,灯火给清冷的江面带了浓浓的烟火气息。
韩石随着万钊来到船上,船头上骆青正在清理一条鱼。
骆青二十岁左右的样子,虽然容貌普通,但眉目间透着一股灵秀之气,尤其一双眼睛,清澈明亮,极为耐看。
万钊和骆青都不是本地人。
三年前,韩石去骟妖,回村的路上碰到了倒在路边奄奄一息的万钊和骆青。
万钊深受重伤,骆青中了蛇毒。
韩石用叫驴把他们驮回家,又请来郎中老药头给两人治伤。
骆青被翻云岭常见的黑箭蛇咬伤,毒性虽烈,但解了之后就没事了。
万钊的伤势却很麻烦,老药头给开了数道方子却只是勉强保住性命,伤势绵延,难以痊愈。
后来两人便在镇子上住了下来,万钊从鱼栏租了条船,靠跑船为生。
骆青识文断字,平时给乡民写写字,因万钊伤势反复,两人日子过的极为紧巴。
“嫂子,别忙活了,随便吃点就行。”
韩石笑着和骆青打招呼。
“石头,不忙,快到舱里坐。”
骆青站起身,热情的招呼着。
万钊拉着韩石往船舱走。
“青青,弄两个菜,我哥儿俩好好喝一顿。”
船舱内。
炉火温暖,一灯如豆。
中间横着一个矮几,韩石和万钊相对而坐。
矮几上放着一个粗瓷瓦罐,罐子里装着热水,里面坐着一个缺脚小酒壶。
“你们先喝点,鱼马上就好了。”
骆青笑吟吟的端着一碟蚕豆、一盘豆干放在矮几上,然后把两人面前的酒杯给满上,转身离开。
万钊盯着韩石一脸严肃:
“石头,我和你嫂子去青江县跑船,刚回来就听说了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