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城后,成廉需立刻率四伍骑兵和一队陷阵营将士,抢占戏马台,然后原地防守待命,并及时向我通报敌人动向。
昌豨的王宫卫队,本有一千人。
寒山一战,报销了二百多,余下不足八百人。
他明日出城的话,恐怕不会全数带出,必定安排部分士兵留守金城。
料敌从宽的话,他最多也就能带出来六百余人。
即便如此,在南山大街上,正面相遇的话,我军也无必胜之把握。
敌人能战则战,不能战,则退回金城,回旋余地很大。
我意,必须断掉其退路,把昌豨一行堵死在南山大街上,让他前进不能,后退不得。
如此,才能一举破之。
昌豨从金城南门出发,沿南山大街,一条直线,直奔戏马台东街与南山大街的十字路口。
他需要在这个路口向西转弯后,才能继续向前,赶往戏马台。
因此,这个十字路口至关重要。
入城后,王兴将军需率两伍骑兵和三队陷阵营将士,快速赶到那里,把它给彻底堵死,不能让他前进一步。
与此同时,殷通将军需率余下的一伍骑兵和两队陷阵营将士,向东秘密迂回至平康坊与安康坊之间的大街上,待王将军接敌后,再突然杀出,击其侧翼,分割包围敌军,使其首尾不能相连,再伺机歼敌。
断敌归路这件事,至关重要,也最危险,由我亲自带兵前去。
若昌尨、周球能侥幸赚开金城南门,那敌军就再无退路,必败无疑了。
而一旦赚城失败,我将分兵作战,北防金城以内冲出的救援部队,南击昌豨之后卫。
若能一举击溃敌军,则我等亦可畅饮军功酒,笑拥美娇娘了。
尔等以为何如?”
众将听他布置得井井有条,考虑得也十分周到,纷纷点头称是。
唯严畯面色凝重,忧道:
“君侯运筹帷幄,如亲临战阵,卑职佩服。
然断敌退路,非同小可。
金城城墙高大坚固,平日防守严密。
就算昌尨、周球肯真心助我,未必就能赚开城门。
更何况,此二人一向品劣德薄,锋矢交错之际,恐难依靠。
又或者,彼二人入城后,临阵反戈,困将军于城内,则万事皆休矣。
一点拙见,望君侯思量。”
众将听他这么一说,纷纷站起,高声喊道:
“君侯,既然如此危险,不如让我去!”
“我去!”
“让我去!”
“……”
吕布哈哈大笑道:
“汝等都打住。
这么多年,但凡最危险处,我何曾让你们去了?
这一次也不例外。
曼才所说虽不无道理,然大丈夫办事,当如胡芦菔就酒一般,嘎嘣脆,岂能因危险之故,而踟蹰不前?
纵然昌、周二人怀有异心,我自多加防备就是。”
次日天明。
除留少量军兵看守驿站人员外,其余人员尽数出发,前往彭城。
二里多的路程,眨眼就到。
吕布按计划,派士兵跟着周球前往城内打探昌豨动静。
可是奇怪的事情来了,直到巳时二刻,也不见昌豨等人的踪影。
巳时四刻,还没有。
巳时六刻,仍然没有。
面对突发状况,众将纷纷焦躁不安起来。
吕布心里也直犯嘀咕。
明明近乎完美的计划,难道第一步就要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