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将军,你就听我一句劝,不要再去戏马台了。
近日城内外颇有些异常,将军要以自身安危为重才是。”
昌豨:“先生,不是我非要出城,而是身为国相,不能说了不算,算了不说。
我早就放出话去,今天要举行献礼仪式,城内达官显贵,也都挨个通知了。
你说,我现在要是不去,岂不是脸面尽失,以后如何与众人相见?”
刘耀:“将军,性命和脸面,哪个更重要?
性命不在,要脸面又有何用?
将军若怕,对外称病也就是了,何苦非要以身犯险?”
昌豨不悦道:
“先生不在其位,哪里知晓,性命和脸面同样重要。
再说了,我又不是跑到荒郊野外,有何危险,能把先生吓成这样?
就凭你那个毫无根据的推断?”
刘耀也有点不耐,抗言道:
“将军,此事绝非卑职凭空揣测。
城南大彭邸店的老板是我布下的眼线。
他今早来报,说是有一封从下邳发出的书信,本该今日辰时就要送到他的手上,可是直到巳时已过,仍未见到送信人的踪影。
这其中必有隐情。”
昌豨摇摇头,笑道:
“先生未免过于谨慎。
送个书信,耽误个半天一天的,不是常有的事吗?
何必大惊小怪!”
刘耀急道:
“将军,你且听我把话说完。
卑职久掌机要,深知一点点异常,都不能马虎大意。
既觉可疑,我便派下人去查。
结果真是让人大吃一惊。”
昌豨道:“发生了什么事?”
刘耀道:
“下人回报,说城南石佛驿有些诡异。
往日,石佛驿都是热热闹闹的,今天却格外冷清,听不见什么响动。
大白天的,竟然驿门紧闭,敲门也无人答言。
更可疑的是,下人回城之时,看见外城南门处,聚集许多人马。
其中,非我军装扮的人不少于三四百人。
卑职身为主簿,曾接到过下邳方面发来的文书,知道押运财物的军兵,不过宋宪率领的一百多人。
这其中必有猫腻,将军不可不防。”
昌豨听他这么一说,心中也有些犯疑,忙问道:
“照你这么说,我该当如何?”
刘耀道:
“将军且慢出城。
我已撒下耳目,去外城南门探听消息。
待情势明朗后,再出城不迟。”
二人正谈话间,忽有下人来报,昌尨、周球求见。
昌豨哈哈大笑道:
“仲显,我看你是多虑了。
吾弟和周县令到此,有什么事情,一问便知。”
昌尨、周球二人快步走进大政殿,双双拱手道:
“卑职见过国相!”
“免!”用双手相搀,昌豨喜道,“二位归来,想必那些财宝也一并入城了吧?”
昌尨和周球对视了一眼,心道,这傻蛋还蒙在鼓里,啥都不知道呢。
周球反应贼快,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鼻涕眼泪自觉地哗哗往外淌,哀嚎道:
“国相,大事不好了!”
一句话,把昌豨吓得连连倒退,脸色骤变道:
“先生何出此言?”
昌尨见周球演技出色,也不甘示弱,双膝一软,匍匐至昌豨脚下,大哭道:
“兄长,愚弟无能,让那吕布进城了!”
昌豨听闻此言,如同五雷轰顶,原地怔了好半天,才喃喃自语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