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道:
“若昌豨调二营之兵,由别处潜行出城,绕至南门,袭我军后,确是危险至极。
但不知此二营兵战力如何?”
严峻道:
“据我所知,除王宫卫队千余人尚属精锐外,东北、西北二营的军队都是新募之兵。
昌豨平日里也不怎么重视,衣甲器械,粮草供应,与王宫卫队相比,自是云泥之别。
以吾观之,都是些乌合之众,纯属滥竽充数之徒。”
吕布听完,哈哈大笑道:
“如此,吾计可成!”
严峻疑惑道:
“君侯的意思是?”
宋宪插嘴道:
“曼才,这你还不懂吗?
君侯肯定是要去打东北、西北二营的乌合之众啊。
兵法云,避实击虚,正中此情。”
吕布瞪了他一眼,道:
“东北、西北二营,虽战力不足,然各有守城之兵千余人,我等贸然前去,亦未必成功。
若顿兵城下,而昌豨精锐自城内突出,袭我侧后,必全军覆没矣。”
宋宪自知失言,耳朵一耷拉,脑袋低了下去,不说话了。
严峻道:
“既不能强攻金城,又不能依宋将军之计行事,尚有何策?”
吕布指着那十几辆满载财物的大车,笑道:
“策从此出。”
宋宪一听,两眼放光,又来了精神,抢言道:
“吾知矣!
君侯必是要拿这些宝贝去收买昌豨。
听说那老小子贪婪得很,在彭城没几年,搜刮了无数珍宝,藏在王宫里。
现在看到这些好玩意,肯定没心思打仗,拱手投降了。”
这话一出,连严峻都听不下去了,干咳一声,道:
“昌豨虽贪,尚有登天之望。
此间财物,当不至于动其心志。”
吕布挥手让宋宪去城门边上待着去,转身对严峻道:
“彭城既有刘耀这般人物,恐我等行踪已经暴露。
就使没有暴露,我也不打算再隐藏下去。
我意,除王兴、殷通部外,余皆换上自家军衣,于城门内外,多设旗帜,以此惑敌之目。
而后,散财物,募乞丐贫民,于大街小巷,尤其是东北、西北二营处,广布谣言,就说我已率大军入城,昌豨已弃城而逃,投降刘备,城中主事者,只刘耀一人而已,以此惑敌之耳。
东北、西北二营本就是乌合之众,一旦谣言四起,必自乱阵脚,无有战心。
就算昌豨勉强调其出城,怕是行不到南门,已作鸟兽散矣。”
严峻拊掌赞道:
“好计策!
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
将军勇武之名,早已震动天下。
四海之内,闻君侯之名而不心襟摇荡者,吾未曾见。
彭城之兵,素日里对将军既畏且惮,今闻将军亲自,必心胆俱裂。
这招虚张声势加攻心之计,我料必定成功。
将军可速速下令,恐迟则生变,于我不利。”
意见统一,吕布便命宋宪、成廉等人立刻依计而行。
都办得挺好,唯宋宪顶着一脑门子汗,跑来问道:
“君侯,需要的旗帜太多,布料不够了,怎么办?”
吕布没好气道:
“动动脑子!”
宋宪委屈道:
“我动了!
我连街边的绸缎庄都给抢了,可还是不够啊,怎么办?”
吕布道:“再想想!”
宋宪道:“实在是想不出来了!”
吕布道:“真的想不出来?”
宋宪道:“真的!”
吕布指着站在城墙底下的十二位美女,笑道:
“你看看,那是什么?”
宋宪扭头一看,原本打算送给昌豨的美女们,正一字排开,站在城墙底下,身上的彩裙,随风飘摆,宛如仙子一般。
他立刻欢叫着冲了过去,亲自用双手扒下了所有的布料,哦,不,是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