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个实诚人。
不过,我没让你说自己。”
刘泓道:
“那将军想让我说谁?”
李丰道:
“你觉得袁术和吕布二人,谁才是真英雄?”
刘泓略加思索,道:
“小奴初来乍到,不知道吕布如何。
但袁术肯定不是。”
李丰道:
“哦?
此话怎讲?”
刘泓道:
“我来此才几日,已见将军两次被打。
彼身为主将,理应体恤下属,关心士卒。
遇到困难,当与属下温言协商,共谋对策,而非动辄打骂。
吾在家中,亦有犯错之时。
令尊每次皆先用好言抚慰,而后指出错误所在,教吾改进之法,吾因此受益匪浅,所犯错误亦愈来愈少。
今袁术辱将军之名,挞将军之体,逼将军限期内破城,却不教破城之法,杀敌之策,是推卸己责,徒使将军受累也!
以此观之,英雄之称,彼何可受之耶?”
李丰听罢,连连点头,道:
“想不到你一个下人,竟有这般见识。”
刘泓道:
“将军过奖了。
小奴有没有见识,无足轻重。
将军若无识主之明,恐性命亦不可保,不可不慎也。”
李丰皱了皱眉,深呼一口气,道:
“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刘泓道:
“将军从袁术之命攻城,非但丧师失众,命亦不保。
若不从,则彼必借军法之名,杀汝立威。
如此窘境,不另辟蹊径,尚有活路耶?”
李丰咂摸咂摸嘴,凑到近前,小声道:
“不瞒你说,吾亦有此意。
吕布此人,汝觉得如何?”
刘泓耐心引导了这么久,等的就是这句话,遂道:
“吕布骁勇之名,妇孺皆知,小奴亦早有耳闻。
若论征战沙场,恐十个袁术,也不是吕布对手,余却不知。
然其能以区区数千之众,屡挫数万之师,恐非仅有善战之名,亦颇有任贤使能之略也。”
李丰点点头,道:
“吾若有心投效,未知其肯接纳否?”
刘泓道:
“将军若有意,吾愿去城内走一遭。
肯与不肯,一问便知。
然吾料吕布闻将军来投,必倒履徒跣以迎之。”
李丰道:
“却是为何?”
刘泓道:
“将军身在局中,只晓己之困难。
岂料彼亦难耶?
吕布麾下兵力,原不足吾军十分之一,又恶战经日,伤亡必不谓少。
若两军久持,胜负之数,实难预料。
将军此时相投,于其而言,无异于如虎添翼,而袁术因此必败矣。
由是观之,彼焉有不欢迎之理?”
李丰大喜,道:
“此事办妥之前,只你我二人知晓,切勿外泄,招致杀身之祸。”
刘泓道:
“小奴懂得。
只不知,何时动身为宜?”
李丰道:
“事不宜迟。
今夜晚间,我就差心腹人送你入城。
汝面见吕布之时,务必好言表吾投诚之心。
彼若有意,吾当举全军倒戈,助其擒杀袁术!”
刘泓道:
“将军既下决心,吾当奋死以成此事。”
于是,当天深夜,刘泓在李丰的帮助下,顺利回到下邳城中。
吕布得知李丰有倒戈之意,大喜。
在与刘泓商量好相关细节后,吕布派人,再次趁夜将其护送至李丰大营。
与此同时,他还命人传下三道命令。
每一个接到命令的人,都欢欣鼓舞。
尤其是成廉和魏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