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虞朵捡了一个受伤的郎君回来,沈鲤过来凑热闹,发现这傅淮如此俊俏,心里难免有些不平衡。
甚至还有一种微妙的感觉。
她觉得这男人应该被她捡回家才对,虞朵是截胡的那个。
这种念头一经升起,沈鲤的内心更加不平衡了——
在她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她的眼睛深处冒出一团黑气,黑气顺着经脉窜进她内心深处,那里有一团庞大的金光。
黑气接触到金光的一刹那,便将其腐蚀吞噬。
两两相抵,不过这团金光庞大,黑气只腐蚀掉了边缘一遭,便没了。
沈鲤看了一会儿,压住心里冒出的嫉妒,转头离开。
不过并未朝着自家走去,而是直接走出了平安村——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隐隐觉得自己就该走出村子,去外面看一看。
沈鲤走了好一会儿,来到一片茂密的丛林边。
好似福至心灵似的,沈鲤下意识朝着右边走去,很快便看到有个被一匹鬃毛纯白的马儿驮着的少年,好巧不巧地朝这边走来——
少年剑眉星目,薄唇紧抿,像是天上飞翔的鹰隼,有一身桀骜之气。
打量过去身高八尺,瞧着年岁不大。他玄衣红裳,好像是受了伤,趴在马背上,衣裳洇湿大片,鲜血顺着衣角滴滴答答往下落。
似乎也是发现了沈鲤,少年慢吞吞抬起头,瞥见沈鲤的一刹那,目光亮了亮,干裂的唇角动了动,只虚弱地吐出一句话——
“吾乃凌王云既白,还望这位女公子救吾一命。日后……吾必有重谢……”
少年的声音愈发微弱,说到这里就扑通一声,从马背上跌下来,径直晕厥过去。
而沈鲤听到少年的话,整个人直接怔在了原地。
方才他说他是谁?
凌……凌王?!
当今天朝,只有一位诸侯获封凌王,那便是乾徵帝的第九子,云既白。
云既白诞生那日红霞满天,百鸟争鸣,被誉为祥瑞之兆,因此得乾徵帝青睐,而他也确实表现出了自己的天赋——
一岁识文千字;三岁驯服烈马;八岁熟读兵法;十一岁随舅父上战场,二十骑退匈奴百余人;十二岁拜傅淮为师,单枪匹马杀匈奴五十兵;十三岁与傅淮打配合,七进七出北方大漠,将匈奴赶到狼居胥山以北,封狼居胥;十六岁得分凌王,食邑三千,掌天子亲卫。
除此之外,他还有一支自己的黑甲卫,这支黑甲卫与寻常军队不同,他们所用的武器不是青铜器,而是傅淮发现兵率先使用的另一种材质打造的兵器——
这种材质造出来的武器,比起青铜器更加持久耐受,且威力翻了数倍不止。
傅淮称之为铁。
这支军队在云既白的带领下所向披靡,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也是因此,少年郎被誉为天朝的战神,更是被内定为天子的接班人。
天子尚未立下储君,但云既白成为储君,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更因为他和傅淮的存在,九王被震慑,虽有野心而不敢取天子而代之。
这位凌王殿下少年成名,声振寰宇,无怪乎他的英雄事迹连小山村里的沈鲤都知道。
若他不是云既白,瞧着非福即贵的模样,自己救了也不亏;
若他当真是云既白,沈家救了未来的储君,必定要发家了。
这么想着,沈鲤眼里闪过兴奋的光芒。
她吃力地把少年背起来,牵着马一步一步走回平安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