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家的医术是邻里乡里都有目共睹的,且常常免费给贫苦之人瞧病,但关键是……他们沈家和虞家,有点过节啊。
沈鲤也撅起嘴巴。
她不喜欢虞家,就不能去别的县找医士吗。
只是少年的伤很严重,不能再拖了。
沈张氏打定主意后,亲自去了趟虞家。
虞谦听说沈家也捡了个受伤的人回来,诧异一番后颔首道:“吾这便随沈家嫂嫂一同过去。”
说罢便开始收拾东西,想起什么,喊了虞朵来随他一起出去。
用虞谦的话来说,从医者当多看多学多实践,才能把本事学到身上。
小姑娘一出门,夷则也跟着跳上她肩膀一道离开。
美名其曰,它的饭票不能跑路。
去的路上,虞朵并未多想什么,直到看到昏迷的少年,那容貌和书中描述的男主一模一样,忍不住微微一愣。
【这个少年……该不会是男主……凌王云既白吧。】
想起书中对云既白的描述,虞朵忽然想起来他手臂上有一块胎记,因为形状明显,所以很好辨认。
为了确认少年身份的小姑娘,悄无声息挪了个位置,伸出一根手指,把少年手臂往里推了推,顺理成章看到了那个胎记。
虞朵目光一动。
果然是男主云既白。
【诶对了,傅淮在找云既白,要不要提醒一下傅淮云既白就在沈家呢。】
【可要怎么提醒啊。】
小姑娘低眉沉思,落在沈鲤眼里,便是她对少年动了心思。
沈鲤顿时警铃大作。
不管是不是云既白,这个少年可是她未来能否发家的依仗,绝不能让虞朵再截胡!
诶,为什么要说再呢。
这么想着,沈鲤不动声色跨前一步,挡住虞朵看少年的视线。
虞谦给少年开好了药,瞥见沈鲤的小动作,下意识皱眉。
他慢悠悠站起来,叮嘱了一些忌口之类的话,便牵起虞朵的手离开了沈家。
沈张氏原本还琢磨着要不要付银钱呢,看到父女俩就这么走了,顿时龇着牙乐了起来。
哟呵,真是傻帽儿一对,有钱不要,真会给她省。
回到家已经酉时末了。
虞朵洗漱出来,准备一边纳凉一边把头发擦擦干再睡觉。
小院的草亭之下,有一年轻男子身着布衣,望月而立。
天上的月光落在他身上,仿佛驱散冗长的黑暗,独独让他闪闪发亮。
似乎是察觉到谁的目光,傅淮漫不经心侧身,便看到了偷窥他的小姑娘,深邃的桃花眸里溢出一抹笑:“这么晚了,虞小娘子还不歇息?”
“阿父说头发没干,睡觉会头疼的。”虞朵扒拉着边角的木柱子,探出半个脑袋,“武安君为何不歇息?”
“脑袋里想的东西有点多,睡不着。”傅淮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