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是我们家传嘞武功,传授给我幺儿,阁下有撒子意见?”
熟悉的带着蜀地口音的吴地话,让虞安和虞朵立刻转头看去。
不远处,一个头戴斗笠,一袭玄袍,梳着妇人发髻的女子端坐于高头大马之上,斗笠之下隐约可见一张明艳至极的脸。
是阿母!
小姑娘目光一亮,放下夷则便朝妇人跑去。
“阿母!”
被抛弃的夷则:“……”
孙乔,也便是妇人,看到自己小姑娘,脸上顿时多了几抹笑,动作利索地跳下马,一把接住小姑娘,垂眸抚了抚她毛茸茸的脑袋,笑吟吟开口:“棠棠在家可有听你阿兄的话?可有受人欺负?”
虞朵摇摇头,从她怀中探出脑袋,小声开口:“没有受欺负,只是阿母下海这么久,我们想阿母。”
孙乔心里软成一片,将归来时买的饴糖拿出来分给虞朵一半,让虞朵把剩下的拿去给虞谦,这才看向后院的虞安和云既白。
“阿母。”见到孙乔,虞安立刻作揖。
云既白在看清孙乔面容的那一刹,愣了愣:“师……师傅?”
师傅?
孙乔摘下斗笠一边扇风,一边挑眉打量着他,片刻后想了起来:“是你啊。”
孙乔本是江湖之人,爱游历四方,天地为家。
二十年前孙乔来到会稽郡,结识了虞谦,两人情投意合,以槐花树为证,结发为夫妻。
婚后虞谦负责耕地教书,养育家中妻儿,孙乔没事儿爱耍耍武功,却不想发现了幺儿虞安的习武天赋,兴起之下便亲自教授武功。
待到几个孩子大了些,为了谋生计养家糊口,孙乔下海捕鱼,四处奔走卖鱼,只为挣点钱给孩子们逢年过节时能吃上一块肉。
也是因为四处奔走,所以几年前她认识了还是小屁孩,跟在傅淮后面的云既白。
看到小屁孩年纪轻轻,便已经武术高强,但因为从无败绩,便有些目中无人,孙乔直接用一根树枝,三个回合教他做人。
然后被打哭的云既白一直巴巴问着孙乔,想拜师学艺,孙乔也不吝啬,教授了他半篇家传枪法,并告诉他若有缘再见,便传授完整的全篇。
却不想,如今竟在自己家里见了。
“师傅,当年您说过的话可还作数?”云既白摸了摸脑袋,随即恭恭敬敬朝她作揖,目光亮蹭蹭地问。
“自然作数。不过殿下日理万机,当真有空在这偏安一隅,随我修习武功?”孙乔挑眉。
“殿下当今之事,便是休养。封地上的事皆有家臣处理,无需担忧。不过在此期间,可能要叨扰虞家了,还请虞夫人见谅。”傅淮不知几时过来,同孙乔作揖。
孙乔摆了摆手:“我家啥都缺,就是不缺屋子。随诸位住。”
就这样,云既白和傅淮住虞安的屋子里,云既白一边养伤,一边和虞安一起跟着孙乔习武。
因为云既白比虞安晚学习枪法,所以云既白便喊虞安一声师兄。
这一声师兄下来,让虞安起了鸡皮疙瘩。
家人们,谁懂啊,凌王殿下喊他师兄啊。
会不会夭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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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担心云既白再次遇刺,所以傅淮一边联系心腹派人快马加鞭过来保护云既白,一边以重金封口每一个知道云既白身份的人。
也包括沈家。
沈张氏收了这么多钱,但并没有歇了攀附权贵的心思。
这种机会不多见,只有把握住,才有可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沈张氏把钱藏好,将沈鲤拉过来给她仔细打扮一番,揉了揉自家闺女的脸:“小五,记住阿母说的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