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汉不吃眼前亏，而且还是个十六岁的姑娘，且让她一手。

不一会儿闻人君默又回头望着娄素：“你这衣服能能不能脱下来啊？”

“……”

为什么这小姑娘还在惦记着这个事儿啊？这件事怎么看都不是很重要吧？

“能。”

娄素现在要是有眼睛绝对对着闻人君默翻白眼，这孩子是真难伺候。

“居然能吗？那你是不是还可以换衣服？”闻人君默像是小孩子发现了新玩具一般。

娄素连话都不想说了，当场给闻人君默表演了一个瞬间换装，他的衣服由道袍变成了长衫。

“厉害啊，这是怎么做到的？”闻人君默起身绕着娄素绕了一圈。

“……”这孩子灵魂都强到那种分寸了为什么还需要自己教她最基本的常识，“因为这同属于我的灵魂，只要控制灵魂的形状就可以了。”

闻人君默点点头，娄素以为她终于消停了，然后就被闻人君默下句话噎到了。

“那你是不是还能女装？”

“噗。”正在烤肉的江城子听到这话差点没绷住。

“……”娄素望着闻人君默赤诚的眼神，有种想掐死她的冲动。

这是谁家的熊孩子给放出来了？

“你怎么不说话了？算了，感觉你女装也不好看。”

闻人君默一开口，她的话语再次犹如一只箭矢直插娄素脆弱的灵魂。

他居然还被这个小姑娘嫌弃了，她都没看见他的脸为什么这么评判他？这小姑娘要是看到自己的脸……于是星继、封霜归和江城子的面貌在娄素的记忆中突然闪过……行吧，他认命了，如果这姑娘旁边天天都是这种人跟着，那他确实比不过。

“诶？你为什么不控制灵魂给自己捏个脸啊？是不会画，还是没照过镜子不知道自己的脸长什么样子啊？”

闻人君默是很会聊天的，她成功让娄素很长时间内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甚至都没动过。

“……”娄素努力压制着和这小姑娘同归于尽的冲动。

“它灵魂力量不够，面部需要很强的灵魂力量才行，它不能进食也是这原因。”幽在魂殿中给闻人君默解释着。

“烤好了。”江城子笑着将刚烤好的肉串递给闻人君默，“先尝尝味道怎么样，不好吃我改一下酱料配方。”

闻人君默吹了吹肉串便放到自己嘴里，随后疯狂点头，好吃的，又鲜又嫩，还加了闻人君默最喜欢的辣椒，她觉得这种肉串她能一口气吃三十串。

“喜欢就好。”

江城子把其余烤好的肉串摆入盘中，放到闻人君默旁边转身继续烤制剩下的肉串。

娄素是能闻到味道的，所以他也闻到了烤肉的香气……他已经万年没有吃过东西了，这种东西要是在他还在活着的时候必然不屑，可今时不同往日，他也不过孤魂野鬼一枚罢了，“魔血窟的守护者”这称呼也纯属给自己魂上贴金。

“大哥你没有嘴巴吃些实在是太可惜了，他的厨艺可好了，我以前就天天去他家蹭饭。”闻人君默咽下烤肉，笑着对娄素言道。

知道可惜你就不能不说出来了吗？还有你是真不知道能不能吃东西和有没有脸没有关系吗？娄素趁着闻人君默低头吃烤串瞧瞧比了一个中指，但也只有一瞬，从一开始这孩子翻别人的尸骨还面不改色他就应该猜到这小姑娘什么性格。

“呵呵。”想了半天娄素只是意思意思尬笑了两声。

娄素很好奇平时这小姑娘都是怎么和她师傅相处的，她这几句话差点给娄素呛死，这要是他的徒弟他绝对教她什么是礼数，怎么尊敬长辈。

娄素不知道的是闻人君默的师傅对她的态度可谓百依百顺，就连闻人君默想要光羿棠的头发星继估计都能立马上寒蝉殿给她薅下来，而徐衍那边则是硬生生给闻人君默养成了“徐衍小霸王”，做到了她走到哪，徐衍百姓的门就锁到哪，而他更不知道的上一个教闻人君默礼仪的老师钟澈好几次要不是闻人清寻和大伙儿拦着差点和闻人君默打起来。

……

在吊床已经睡醒了正在考虑吃什么的金发金眸男子打了个喷嚏。

“这是我徒弟在想我吗？原来在吃烧烤吗？搞的我也想吃这个了。”

他摸了摸鼻子，瞧着早已经分出胜负的擂台，那千嘴的怪物已经变大了一整倍，他摇了摇头，然后一个完整的“千手”又从“千嘴”的身体中分离出来，“千嘴”又恢复了正常的大小。

“千手”和“千嘴”是他给它们起的名字，不然老是叫他们丑玩意儿也太一视同仁了，毕竟它们丑的都各有各的特点，值得一个能代表它们身份与长相，主要是长相的称呼，就如同普通人根据毛色给自家小狗小猫取名“小黑”“大黑”“小白”什么的一样。

金发金眸男子叹了口气，吩咐一旁的枯骨手：“晚上吃烧烤好了，我喜欢辣，记得多放些辣椒。”

他有些欣慰，自家宝贝徒弟和自己一个口味，可惜现在还不是自己去找他们的时候，等封家那小子先把那些杂兵和外面那些走廊都清理干净，到那时候他再考虑出门，外面太脏了，他不想粘上那些黏糊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