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接触下来,无氿北发现红尘给易年少当下属,易年少对她总是冷冷淡淡,只会吩咐红尘做事,没有正常的关心。他看不爽易年少为人的态度,于是,就想戏弄下易年少,给红尘好好地出口恶气。眼下红尘竟完全不懂自己的用心,可不得气着!
无氿北瞟了她一眼,负气扭过头,又瞟一眼,一把夺过红尘手上的鸡蛋,“你走吧,我自己敷!”
“怎么了,给你敷,你还有脾气了!”红尘撅了撅嘴唇,沉寂一会。无意瞅瞅他伤口,幸灾乐祸道:“主上的力量是不是…比你…强得多?”
无氿北猛地再一次扭头恶狠狠地盯着红尘。
得,这句话不该开口问。
她开口道:“好了,你自己好好敷,我还有事,先走了。”
无氿北不理睬自己,茫然的她款款走开。
潇裘端碗药一口一口喂给唐希。唐希娇柔双目看着眼前男人,药里宛如加了甜蜜饯,不苦,很入口。病中的她,也不只是虚弱一个枷锁,还有关心、陪伴的温暖。
她抓住潇裘即将勺药的手,含情脉脉言:“潇哥哥,还好,我还有你。”她淡淡一言,却隐约能察觉出这独一无二的依靠,都交代了这里。
潇裘回应她,握紧她的手,看向少女。
“傻瓜,你不仅有我,还有父亲。”
“是嘛!”她唇角淡扬,须臾,她的手从那被温度抚摸的手中抽了回来,垂下眼眸,婉约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小希,”潇裘问,“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唐希抬起眼眸。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眼前的少郎这般真情照顾自己,她想说的话,他会不会不高兴。
可是,她还是要说。
“我想,”她声音嘶哑缓慢,“出府走走。”
潇裘本平静心疼的神色,一时半霎荡然无存,衔接上的是那怒不可遏的言语。
“不行!”他目光如剑起身,“小希,你现在身体虚弱,须得留府好好歇息,其他的容以后再说。”
唐希想争取一次,讪讪道:“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潇哥哥。况且,我现在挺好的,我真的很想出去走走。”
潇裘坐下,抚摸少女脸颊,“等你真的好了,我陪你去任何地方,看你想看的景色,走你想走的路。”
他是懂得劝人。
少女愣神间被一只手揽入怀,少女欲言又止的话就这样被他堵上,找不着缝子开口。少女的眼神迷茫不定,那只白皙的手不自觉拍了拍少郎的后背。在这短暂刹那,她妥协了。
行走茂林深篁的郊外,走入两抹身影倒增添了几分安详诗意。畅言的她们、乱窜的蝴蝶,叽叽的鸟儿,欢乐的氛围响彻林子。
她们不紧不慢地闲散。
南拾着手身前,道:“红尘姑娘,和你相识这么久,还从未听你说过你的故事。”
“我?”红尘惬意,漫不经心道:“我能有什么故事。”
她细声细气地说:“初见姑娘时,姑娘恣意洒脱、率直开朗,言谈江湖,”她停了停,眼眸一转,“这样的你,竟是易少侠的手下,真是令我惊讶。”
红尘扯了扯嘴笑,几分慵懒几分纯真。
“不过,这也才解释得通。”
红尘不明此意,一股疑虑冲上眼角,双目望她,示意她把话说清楚。
“易少侠不是九重门弟子,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