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被他的回答怔了一下。她想继续问点关于那段经历的事,但是被这句“你们快来,啊婉姐好像不行了!”扼住喉咙中,让她不得不暂停刚刚思绪,扭头看去。
是南拾的声音,在她怀中的是啊婉姐,还流了好多血,脸色难看。
三人急促过去。
无氿北蹲下为其把脉。红尘还不知妃色烟雾的深意,蹙眉问道:“阿婉姐怎么了?”
花小酒感知情况不妙,但他没有说阿婉姐即将怎样怎样!他也曾经历过亲人离去的情景,后来不敢轻易断定他人生死,那对活着的人来说太残忍了。因此,他愁拉一张脸,注视无氿北举动。
无氿北放下阿婉的手,也不吭声,先看了一眼阿婉。阿婉疼痛之际还能留意到无氿北眼里有话的目光,她冲他淡淡勾起唇角。
也正是这一目,无氿北清楚阿婉知道自己的情况,他站起身,酝酿道:“刚刚吸入烟雾者,都会进到一个唤梦魇劫的情景中。凡所遇,皆为放不下的过往;无法面对的人、事。若不及时醒来,待烟雾消散,便会中毒而亡。”
他闭了闭眼。
无氿北的言语虽然没有提到阿婉即将死的消息,但大家都是聪明人,十有八九听出他的意思,嘴上不愿挑明,可由心到脸上的表情藏不住悲伤。红尘恍然身体沉了沉。她不敢相信地视线落在这位萍水相逢的阿婉姐的身上。
南拾抽泣几声:“阿婉姐…”
阿婉深邃的眸子泛起与威哥在璇罗门的点点滴滴,眸子不知不觉又变得苦涩悔恨,她的儿子…她抽泣道:“是我太贪心了,贪心与威哥在一起的时光。”她咽了咽,“可是,我还有个儿子。”
阿婉不敢想象,若她没有一个儿子,随威哥去了倒也无妨,最后还能一起在璇罗门过着相依相伴的日子,足矣。可是,她有个儿子,如今他瞬间成了无父无母的孩子,他还小,今后没了父母的疼爱、庇护,他该如何长大?看到别的小朋友有父母时,他该如何自处,他会不会难过?他会不会怪父母把他扔下?
与骨肉至亲离别的痛,忆昔花小酒目睹亲人冰冷地躺在大雨滂沱的地上。一片血,一场雨,三百岁孩童的哀痛声成了最黑暗无助的存在。啊婉姐将死之际念着她五岁的小儿,那自己的父母临死之际是不是同样想着自己呢?
阿婉掏出一个光彩夺目的石头,“这是一颗琉璃石,里面装着我与威哥的点点滴滴,请你们把它交给我儿子,并帮我转告那帮兄弟们,拜托他们照顾我与威哥的孩子。”她一口气说完,人就阖了眼,没了呼吸。
他们将阿婉姐葬在威哥旁边,这样即使在黄泉路上他们也可以长相厮守。
夜晚替换了白天,整个林子阴沉沉的,人也叹息着。
南拾在前,红尘在后,南拾交紧叠身前的手,轻声说:“红尘,经过阿婉姐的事后,我更觉得时间的可贵。我想和你说说我的故事,若我哪天不幸死于非命,我希望你能帮我完成心愿。虽然有点唐突,但是和你相处下来,发现你是一个值得信赖、交心的朋友。”
红尘怔怔地看着她,好端端的南拾提了生死,这让红尘更加好奇南拾背后的故事。她给予南拾一份肯定的眼神,拱手言:“我们都不要轻易说死,不过你放心吧,我红尘是一个言而有信之人,你且说吧。”
“昔日灵族遭遇灭顶之灾,我本应该死了,是离人族的七位长老之一南离救了我。”
“离人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