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料定他是初习饮酒,笑着道,“那必然是黄柑酒了。”
“那就要黄柑酒吧。”
“公子稍等。”
伙计去取酒菜,徐琬独自推开门走到围栏边。
隔壁不知是谁,占据极好的视野,可偏偏没打开房门,真真浪费。
徐琬靠在栏杆上朝隔壁望一眼后,便欣赏起那舞姬动人的舞姿。
一曲舞毕,舞姬退下,又换另一舞姬上台。
这名舞姬缺些神秘,却更妩媚撩人,也是极吸引人的。
伙计已经端来酒菜,对她道,“公子一人喝酒未免有些无趣,不若叫个姑娘来唱曲儿作陪?”
“若是要姑娘陪,作价几何?”
伙计比出三根手指道,“您要的这处雅间,这些酒菜,再叫个姑娘唱曲儿,三十两。”
倒能接受,“不漂亮的可不要。”
“自然。”
伙计乐呵着退下。
徐琬坐下倒酒,浅酌一口,她不会品酒,是以说不出个好坏,反正这黄柑酒入口柔和,带有果味,还不错。
门被人推开,徐琬抬眼望去,便见一个小家碧玉似的姑娘抱着秦琵琶怯生生走进来。
她穿着碧绿轻纱,白白嫩嫩的,葡萄眼中满是灵气。
“奴家轻语见过公子。”她屈膝行礼,道,“不知公子想听什么?”
“你就唱你最拿手的吧。”
“那奴家为公子唱一曲盼春归。”
她抱着秦琵琶坐到徐琬对面,拨捻挑弦间,曲调便成,而她一开口则是吴侬软语,凄凉婉转。
刚唱一小段,徐琬就轻叩酒杯,“停。”
轻语立马住口,手也僵在弦处,小脸满是不安,“公子不喜这曲儿么?还是奴家哪里没唱好?”
“这曲太哀伤了,换一首欢快些的。”
“欢快?”
轻语更不安了。
徐琬道,“怎么,不会?”
“奴家拿手唱的都是些哀怨之曲。”
她声音低得细若蚊蝇。
这种地方,楚楚动人的扮相,软绵哀怨的唱词才更叫男人生怜。
可惜徐琬不是男子,她只是情感不丰富的恶鬼。
“那你就别弹了,过来同我喝酒吧。”
“是。”
轻语放下秦琵琶,慢步过来为她斟酒。
徐琬近距离细细打量她,道,“你生得好看。”
五官秀气清灵,重点在一个灵字。
“公子也生得好看。”
这话不知几分走心,但徐琬挺高兴的,“坐吧,这么拘谨做什么,瞧你年纪不大,芳龄几何?”
“奴家十四。”
“唔,与我一般大啊。”徐琬饮一口她倒的酒,道,“你怎么来此唱曲?家中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