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师叹了一口气:“打肯定是要打的,黔国如果做大或者真与中原联手我们必受其害。”
木·云提起一个铜壶,殷勤地给僧人斟了一碗笑到:“上师,尝尝我亲手打的酥油茶。”
上师没有喝土司倒的酥油茶,也没有再开口。
年轻的土司见此也不生气,笑嘻嘻的放下了铜壶坐到了上师旁边慢慢说到:“我是个没出息的土司,只想多赚些金饼让国人更富足一些。以前黔国积弱,打了也就打了。现在黔国富裕起来了,再打可就贵了。小子年轻了,说话没个把门的,上师您是得道的高僧,别跟小子计较。这火烧功德林的事,以后一定注意。”
上师睁开眼看着这个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土司。他是个很好的土司,怜民爱民,六岁那年老土司带着他来寺庙让自己为他开蒙。年幼的孩子抬头望着自己问到:“上师,父亲说您能看透人的前世今生,我会是一个好土司吗。”僧人蹲下与孩子的视线齐平,老人看着孩子的眼睛仿佛看到了未来的丰饶。他又站起身,抚摸了孩子的脑袋说:“一定会的。”
上师无奈地摇了摇头:“两种办法,一是按部就班,就按照之前的方法来做就可以。贵是贵了一些,你一个土司,光是文治上有作为这事办成了武功上也说得过去了。”
“那上师你先说说第二个,我挑个便宜的。”
“第二个就是让信使回去时与乌蒙山主带个口信,在互市中散播我们即将攻打黔国的信息。不管黔国土司如何遮掩总是会有所削弱。卑鄙了一些。”
土司好像没有听到上师的话,拿起了一个桃子慢慢地削起了皮。
上师起身从土司手里拿过桃子与小刀,边削边说:“还有,你是滇国的土司,英雄木·金的后代,不是个锱铢必较的商人。我知道你的心里有你的子民。所以你要更在意你的言语与行为,一个信口开河的领袖必定不为人所尊重,你不被尊重,滇国就不会被尊重。”
屋里一时沉默了下来,上师削好了桃子放在了土司手边的果盘里。
土司没有去拿那个桃子,他看着上师:“老师,会死很多人的。”
“如果这是他们这一世必经的苦难,来生他们一定是有福的。”
上师说完这句话微微欠身走出了大厅,土司看着手边削好的桃子。半晌之后他喊道:“来个人。让乌蒙山主的信使明晚赴宴。”
木·云心里盘算到:“上师啊,不是小子不愿意,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明明其实有第三个办法您却不愿意说。那黔国内乱就在眼前了,我们做好准备然后悄悄给予些支持,煽风点火。他们要打自己慢慢地打,等到差不多了以后我们再坐收渔利,那喀乾打家的土司能把山主们逼到与虎谋皮岂能没点本事?现在背后还站着中原的大国,硬碰硬多不划算,您老了想传教也不能拿我滇国的子民开这种玩笑,等等再说吧。”
年轻的土司盘算完后看向了手边的桃子,拿起来狠狠地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