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倒好,不把两女应付走就算了,明知内情还不通禀,专门来看自家笑话啊!
眼下可真有点下不来台了,总算还不太笨,眼珠一转计上心头,捋了捋思绪沉吟道:“不麻烦,不知邓大家现在哪座坊市里当值,鹏神坊可熟否?”
“数年前待过一段日子,现在坊市中应该还有几个熟人。”邓大家迟疑了下,忽然笑道:“不过妾身认识的都是些如我一般的庸脂俗粉,久在欢场厮混,早非清白之身了,做炉鼎都没人要的角。污浊之人,当不会跟黄帮主有什么交集吧!”
“呵呵呵…邓大家太高看在下了。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俗人,但凡俗人有的缺点在我身上都能找到,看上个把姑娘也是极有可能的。”干笑几声后,黄小毫不作伪的谦虚起来。这个邓大家果然不简单,只寥寥几句便猜了他接下来可能要说的话,想以帮派名誉截住他的话头。但却料不到相比帮派和自家的生死存亡,他根本不在意虚名。
见沙美玲脸上显出一丝难以置信的怒色,邓大家也吃惊的没有反应过来,黄小干脆把话挑明了:“实不相瞒,在下看中的是鹏神坊牡丹亭头牌——刘子涵,不知邓大家能否帮忙做个中人,跟牡丹亭方面问问赎身的价格,我裂空帮别的没有,千枚三阶还是拿得出来的。”
见两女都气的脸色铁青,黄小心中不免有些得意,叹道:“哎…自古…仗义每多屠狗辈,欢场尽是义气姬啊!”
“哼!”
沙美玲兴是从未遭过如此羞辱,终于忍不住拂袖而去。
邓大家忙追了出去,临出门前回头隔空戳了戳黄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色。
“卧槽,老黄你是不是吃错药了!”两人一走,王二便开始幸灾乐祸了:“那沙家姑娘人挺不错啊,你回来之前我可把你的好处说了几箩筐,被你几句话全毁了!”
“哼哼…她家的岛屿司马家志在必得,你这是故意添乱!”黄小没好气得白了王二一眼,思量了下还是发符去让张三送了两人一程。
王二又追问那牡丹亭头牌的情况,他哪里知道。都是听灵茶铺子里那几名脸熟散修吹牛时提到的。
待张三回到殿中,他便把在鹏神岛中的见闻说了,特别提到在天机阁中的经历,让两人以后遇见了定要小心。
张三自然答应下来,王二却对此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只是他收集的风物志中都没有任何有关天机阁的记录,自己又不愿意去鹏神坊,只得请黄小再过去时多买些书籍回来,务必搞清楚对方跟脚。
谈到沙家欲在鹏神坊公开招亲,两人与黄小的看法出奇一致,都认为这是一招妙棋。从这沙美玲的貌色上来看,沙家女修确也有几分姿容,若他家果有能冠绝东海的第一女修待字闺中,说不定真能网罗到个修为、背景俱属上品的乘龙快婿,震慑甚至倒打司马家一耙也未尝不可。
不过其中风险亦是不小,招亲面对整个东海北部,最终来得都是什么人,沙家自己心里也没有底,才有了今日由衔月楼保媒的贿赂之举。
这招针对左近所有的宗门和世家,若是每家都把沙家送来的女修收下,他家就那么多修行中人,黄小真要怀疑那么多适龄女子是不是真的都姓沙了。
三人议论了半晌,也没议出个所以然出来。干脆依旧按照之前的安排各司其职,等鹏神坊招亲的结果出来了,再看下一步如何走。
受近来丁家迁徙、沙家上门保媒的启发,结合裂空帮现下的情况,黄小心里渐渐对未来帮派的发展有了个模糊雏形,想着趁最近机会难得,先试验一番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