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球生日过的很开心,他最亲的几个人都在,就连美人舅舅都回来了。小肉球咯咯咯的笑声在夏槐序耳中放大,她看着球球跟夏莫玩的超兴奋,既有些欣慰却又有一点担心。
“球球不是你的孩子,你没必要勉强做到这种地步。”夏槐序低头轻语。
“你是我老婆,他是我儿子,怎么会勉强!”苏以寒不解,这段时间他们关系一直很好,好到苏以寒以为自己这第一颗星星很快就要在主卧闪光了,可为什么夏莫一回来就变了?
夏槐序看了苏以寒一眼又迅速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苏以寒看着眼前低着头的人,不由漫上一股心疼与无奈,声音也轻柔不少:“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不是都跟你说过了吗?”
夏槐序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可是你知不知道时间越长,伤害越大。”
“我不会伤害球球,他永远是我的儿子。”苏以寒以为夏槐序担心球球,便斩钉截铁地说道。
“但是,这对我是伤害!”夏槐序陡然抬头直视苏以寒,随即撇开而去。
苏以寒愣了一瞬,随即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把夏槐序圈进怀里:“我到底怎么做你才会相信我?”
夏槐序已经习惯了苏以寒的怀抱,只是弟弟的回来,让她不得不再次审视自己与苏以寒的关系——她再也不想重蹈覆辙,她没有勇气再经历一次从天坠地的打击。
苏以寒越抱越紧:“你知道吗?我很后悔,后悔当年任你离开!”他深深地埋在夏槐序的肩头,语气里尽是深深的自责与疼惜。
夏槐序闻言一楞,这半年来的相处她也的确感受到苏以寒的转变甚至是爱意,可她还是不敢相信。她可以相信苏以寒是为了报复她,或者是为了苏家的脸面,唯独不敢相信苏以寒是喜欢她,哪怕章尹安、叶伊澜和颜翎都或多或少同她说过真相。
“你不需要怜悯我,你不亏欠我,”夏槐序自嘲地笑道,“过去都是我的一意孤行,如今的结果也是我咎由自取。”
苏以寒一阵烦躁:“谁怜悯你了!”转而又一阵失落,声音也越发小了,还带着委屈和无奈,“我倒希望你能怜悯怜悯我。”
夏槐序的心莫名酸涩的不行,她不知道这份惆怅是为自己还是为苏以寒,她终究无言以对。
而夏槐序的沉默让苏以寒陷入了失望,他松开夏槐序,已然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模样:“好好休息吧。”
第二天一早,苏以寒便没了踪影,夏槐序也没多问,夏莫倒是乐见如此。
薛嫂斟酌着说出了实情:“太太,先生一早就吩咐我,让我这段时间照顾好你们。他还说你们姐弟好久没见,好好叙叙旧。他正好要到淮城的工地上去,近期就不回来了。”
“哦。”夏槐序神色倒没什么变化,给球球剥了一个水煮蛋。
球球不满地撇嘴:“哼,臭爸爸总是那么忙!”
夏槐序也没接话,只是道:“球球快些吃,待会儿跟小高叔叔去奶奶家。”
夏莫觑了一眼夏槐序,也没说什么。
夏槐序给夏莫夹了一个包子:“梅干菜肉包,薛嫂知道你爱吃,特地做的。”
夏莫老老实实地吃饭。
等球球被送走了,夏莫才小心翼翼地问出了口:“姐,你们吵架了?”
夏槐序想都没想直接回道:“没有。”
夏莫不满地道:“这人太讨厌了!脾气还那么臭!姐,我们搬出去住吧!不用在这里看人家的脸色!”
夏槐序心烦,因为苏以寒,因为球球,也因为夏莫。她觉得很累很疲惫:“我要去琴行,你这两天先在家好好休息,过几日我带你出去转转。”
夏莫担心地看着夏槐序瘦弱的身影,他从没见过他姐那么沮丧过,哪怕当年爸爸出事、哪怕刚到英国时的举目无亲。
夏莫不由心疼,他那么要强的姐姐,竟然如此的消沉,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苏以寒!凭什么他姐要受这份委屈!凭什么他姐要为这样的男人伤神!他一定要带着姐姐和球球回到英国!只有离开这里,他姐便不会再受到伤害了!
夏莫不知道的是,他口中的罪魁祸首苏以寒也备受煎熬。
自昨晚的不欢而散,苏以寒便躲进了办公室。他也不想回父母那里,回去了肯定又是一顿东问西问,只会徒增烦恼。
苏以寒颓丧地躺在椅子里借酒浇愁,他不明白为什么命运要这般捉弄他,他也不懂,为什么爱情会让人情难自禁却又不得不隐忍克制。他越发懂得爱而不得的痛苦,也感同身受一腔爱意得不到回馈的折磨,他不想这般儿女情长,但事实如此,他就是俗人一个,他就是忍不住为夏槐序牵肠挂肚。
一连三日没有回家,苏以寒实在有些耐不住,可是这期间夏槐序竟然一个电话一条消息都没有,苏以寒又忍不住自嘲——原来如今的自己在她眼里已经那么无关紧要了!这种感觉太煎熬了!很多年前,小槐树是不是也曾这样等待自己的消息?是不是也是这般既痛苦却又甘之如饴?
苏以寒的烟一根接着一根,办公室里早已烟雾缭绕、呛人的不行。自夏槐序去英国后他便迷上了抽烟,直到这次夏槐序回国,怕她嫌弃烟味便戒了烟,可烟这玩意儿,就是失意人最好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