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过多久,鸣金声就传遍了整个战场......
“袁兄!你瞧......某说的不错吧?今日,张桓的进攻再次受阻,区区一介黄口小儿,在汉中侥幸打了几次胜仗,就真把自己当做冠军侯霍去病那种数百年不出一个的名将了?”
“庞羲那只老狐狸究竟有多难缠,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远处,营寨前往,两道魁梧的身影眺望着前方的战场,只见其中一道身影在听到鸣金声响起的刹那,脸上浮现些许冷笑,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朴兄,你......”
没错!眼前的二人,并不是外人,正是跟随张桓而来的賨部大首领,袁约、朴胡二人。
“朴兄!说到底,战死在前方的那些战兵,都是与你我血脉同源的族人!你这样说,有些过了。”
朴胡对张桓的不满和怨念,袁约是知道的。
别看朴胡在见到张桓时,那笑的叫一个卑躬屈膝,但袁约知道,在暗地里,朴胡对张桓恨的那叫一个牙痒痒。
“族人?哼!”
“死了也活该,那都是他们自找的。”
“你说我们盘踞在巴郡北部不好吗?稍微从庞羲、赵韪,诸县的士族豪强手里瓜分点利益,那还不是过的相当自在?”
“可他们!非要信了杜濩那厮,还有张桓这个黄口小儿的鬼话,将整个賨部的生死全部交到了一个外人手里.......”
听到袁约的提醒,朴胡不仅没有丝毫的收敛,那不满的情绪表现的愈发露骨。
“袁兄!你放心,我刚刚已经看过了,周围没有外人。”
看了一眼袁约那小心翼翼的动作,朴胡再次冷笑一声。
“袁兄,难道你不认同我的话吗?”
“就好比如袁兄你,在赵韪那厮拉拢到宣汉之后,过的是何其的自在潇洒!那时你我二人在賨部之中的威望,远远超过了杜濩,受万人敬仰爱戴,何其的意气风发?”
“袁兄!你说......现如今充当张桓那小儿爪牙,你当真甘心吗?”
朴胡的话,显然是戳到了袁约的痛楚,让袁约的脸色一下子变幻起来。
不过,袁约不同于朴胡,论性格和行事作风,严格来说是介于朴胡和杜濩之间。
“呼!朴兄,汉人有个词用的好,叫做木叶成舟,事已至此,你我还能做些什么?”
“现在说什么都毫无意义,我啊......已经认命了,只希望安安稳稳的过完后半生!”
“什么叫做毫无意义?袁兄,你如果有意,我们完全可以......”
“将军回营!速速打开寨门......”
就在朴胡面带喜色,打算对袁约说些什么的时候,前往密集的马蹄声阵阵响起,只见张桓在上百精骑的护卫下赶来。
“将军!将军......朴胡在这里等候已久!”
“将军不要灰心,庞羲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哒不了多久了,早完是您的掌心之物。”
见到张桓的身影,朴胡脸色一变,脸上瞬间堆满了笑意,如同宫中的阉人见了自己的主子,快步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