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家的女子不外嫁,东玄的武林中人对这件事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所以此次满月庄少主大喜,那些平日里与之关系匪浅的武林同道,竟无一人敢来赴宴。
管家一脸悻悻,不知如何回答,却听苏辰央说道:“今日是我们大喜的日子,怎会无人登门道喜?走吧,我陪你一起出去跟宾客们打个招呼。”
说着,就拉起了西门非花的手,大踏步走出房门,那个身材微胖的管家,看着两人的背影,不禁面露哀伤叹息一声,然后也跟着走出门去。
两人来到摆满筵席的偏院,西门非花就看到了热闹非凡的一幕,看着这些宾客,她哪里还能不明白,一定是苏辰央怕她委屈,所以临时找来了一群人,好歹像个结婚办喜事的样子。
这些前来道喜的宾客都是苏辰央吩咐管家安排下人去大街上拉到家里来的,虽然没能坐满所有的桌子,却也围坐了二十多桌,足有二百多人。也不知是谁眼尖,率先看到了苏辰央的身形,就带头喊了一句:恭喜少庄主!
紧接着所有人都反应过来,都端起酒杯,直起身来,齐齐向新郎新娘敬酒,有些口才好的都扯着嗓门,争先恐后地说着一些祝福的话语。他们大都是城中的普通百姓,知道自己与苏辰央的的身份悬殊,是以也没有人敢上前单独敬酒。
陪着众人喝了两杯后,苏辰央又倒了一杯酒,径直走向秦轩木临春等人,他自然能够看出,这一桌客人的不同寻常。走到桌前,苏辰央说道:“几位不像是本地人,敢问是出自何门何派?”
秦轩韩刁逸等人都没有做声,将目光投向木临春,后者神色坦然道:“在下木临春,的确不是本地人,今日路过义川城的时候,接到了少庄主的喜帖就赶来了,冒昧之处还请苏兄海涵,也祝苏兄与贤伉俪和和美美天长地久。”
苏辰央见他避重就轻的言辞,似不愿吐露自己的家世,也没再追问,又说了几句客套话,这才回到妻子身边。
木临春想了想,忽然站起身来,在秦轩等人错愕的注视下,走到了苏辰央的身旁,与他低声交谈了起来,起初是木临春说一句他答一句,接着就看到苏辰央和他的新婚妻子不知何故听着木临春的言语,神色就变的十分紧张和惊讶,接着两人就向木临春拱了拱手,然后急匆匆转身离去。
木临春回到座位上的以后,秦轩就迫不及待问道:“木头,你跟苏辰央说什么啦?”
不仅是秦轩,就连韩刁逸、李寒衣、木有枝、白鹭、月瑶等人也都十分好奇。
木临春道:“你们可还记得,咱们在进入雄武关的时候,遇到的那个坐在亭子里的带刀老者?”
秦轩想了想,说道:“记得,当时白鹭说前方有高手,我就掀开了帘子,结果就看到了那个老头,还别说,他当时瞪了我一眼,直让我感觉汗毛倒竖,真是活见鬼,那个老头怎么啦?”
木临春道:“他就是苏辰央的父亲,也就是张大哥刚才说的义川刀王苏阳烈。起初我只是怀疑,刚才跟苏公子求证了一下,果然我所料不错。”
秦轩又问出了所有人的疑问,“这就怪了,苏辰央今日大喜,苏阳烈这个做爹的怎么不在家里主持大局,却跑到雄武关外受冻啊?”
“因为他在等人。”
木临春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愣,木有枝这回抢先问道:“等谁啊?”
“他是在等东玄剑池的人,他的儿媳妇正是东玄西门家的人。想必你们不知道,东玄剑池有个规定,西门家的女子不许外嫁,只能嫁给宗门里的弟子,所以西门非花嫁给苏辰央,等于是违背了组训,西门家是不可能会坐视不理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现在雄武关外说不定已经打起来了。”
其实东玄西门家女子不外嫁的事情,在中原武林之中鲜有人知,哪怕是在东玄州也知者甚少,刚才说破西门非花身份的张大成就更不知晓了。木临春也是在小的时候,曾听他的爷爷跟他说起过这件事情。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万一苏阳烈被西门家的人给杀了,那……那苏辰央以后还能毫无芥蒂的对待西门非花吗?我就是担心这个,所以才提醒了苏公子一下,倘若真被我猜中了,那岂不喜事变丧事?”
木临春说完,众人皆是面面相觑,秦轩道:“那岂不是现在雄武关有好戏看?要不我们回去看看吧,义川第一刀对战东玄西门剑冠,多有看头啊!”
被他这么一说,韩刁逸和李寒衣都有些心动了,他们是练剑之人,东玄剑池的名声一直压他们红莲剑宗一头,作为红莲剑宗的长老,自然想看看这东玄剑池到底是不是如传说中的那样厉害。
木临春看着众人的表情,笑道:“怎么,喜酒都不喝啦?”
“嗨,饭少吃一顿饿不死,可是这种大战要是错过了,那就忒可惜了,咱们快去看看吧!”秦轩说着就拉着木临春的袖子,将他从座椅上拉了起来,后者一脸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