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出头的人,因为酗酒,手不停地发抖。就连给亲爹杨行密服丧期间,他也是醉生梦死。
他还非要晚上打马球。
周围伺候的人愁眉苦脸,黑灯瞎火,怎么打?
他想出来一个绝妙主意,在马球场周围点上巨大的蜡烛。
蜡烛有一人高,比人还粗。
这样一支蜡烛的制作费用要数万钱。
大蜡烛点亮之后,灯火通明。
“及时行乐,及时行乐!你们谁有我聪明,这行乐的法子别人能想出来吗?”
杨渥得意地大笑。
打一会儿马球,他就围着大蜡烛喝一壶酒。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我是小吴王,小吴王就是我,在淮南这一块,我想做什么做什么!!哈哈哈哈哈哈……”
他歇斯底里地狂笑着。
吴国人听说他的行为,都摇头叹气。
“先王一世英名,怎么他儿子……唉……”
徐温和张颢假惺惺地劝解。
“小吴王,你要守好先王留下来的基业呀!”
杨渥大口灌着酒。
“有你们在,用得着我做什么吗?真好笑,你们巴不得我醉死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有时候,喝完了酒,杨渥纵马狂奔。
他疯狂地抽打着坐骑,随从都跟不上他。
不一会儿人就不见了踪影。
“小吴王,小吴王,您到哪里去了?”
随从们找不到他,不知所措,只能去求徐温和张颢。
大队的人马撒开了去寻找杨渥,找到的时候,他正趴在一个农家女的身上尽情发泄。
女人的哭喊声响彻天际。
不少路人围观,不敢发一言。
等到杨渥彻底释放完毕,张颢走过去把他扶起来,又给了手下一个眼色,扔给农家女两锭银子,让她闭嘴。
回到王宫,徐温和张颢哭着劝杨渥不要让自己置身于险境,不要一个人到处跑。
杨渥觉得他俩很可笑。
“你们真的关心我吗?”
“先王打下这番基业不容易,您不能随便糟蹋!”
杨渥听了之后,眼睛又充满血丝。
“我糟蹋?如果你们觉得我没有才能,是个废物,那么杀了我吧!!杀了我吧!!你们来做这个小吴王怎么样?你们来做淮南节度使!你们俩到底谁来做呢?先分个胜负再来杀我吧!!”
徐温和张颢沉默着离开。
大唐天佑四年正月。
徐温和张颢领着二百多名士兵进入杨渥的寝宫。
“你们,终于来杀我了?还挺有耐心的,等了这么久。”
杨渥躺在床上,搂着一名女子,笑嘻嘻地看着两个人。
“并不是,我们只是不希望你被小人迷惑,忘记了身为节度使应该履行的使命!”
杨渥还有十几个亲信死忠,天天守在他身边,寸步不离。
这些亲信手里头有几千精兵。
徐温和张颢就是冲着他们来的。
事发突然,这些亲信一个能跑出去叫救兵的都没有。
很快,这十几个亲信被人活活用铁楇打死。
铁楇是一种兵器。
史书中记载,唐太宗李世民有一匹名马叫狮子骢,烈性难驯。
武才人站出来说她能驯服。
妾能制之,然须三物,一铁鞭,二铁楇,三匕首。铁鞭击之不服,则以铁楇其首,又不服,则以匕首断其喉。
用铁楇打马脑袋,李世民认为武则天残忍。
现在,有人用铁楇打人脑袋。
一下又一下。
杨渥听着亲信头骨碎裂的声音,忍不住吐了一地。
空气里混合着酒臭,呕吐物的味道,还有血腥味。
杨渥以为这次徐温和张颢也会把他杀了。
可徐温和张颢像是玩弄猎物一般,又留了他的小命一段时间。
等他稍微放松下来,再杀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