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纯君向来聪慧少言谢濯开口之后便已知晓他的意思,虽然不知道这人为什么不肯和她一起走但也没有多说什么,一左一右提着俩还在懵懵状态下的少侠转身便走。
“卖身契!卖身契还在他手上!”
被木蜀叫的凄惨这人还牢牢记得自己的卖身契在恶霸谢身上,他害怕要是哪天恶霸谢死在路上卖身契被别人捡走那他这辈子都翻不了身。
其实他的担心是多余的,毕竟《大夏律》中有明文规定,任何契约都必须以白纸黑字形式呈现且需要经过当地县衙许可之后才能需要,他的卖身契显然做不得数,但是嘛这几个人好像都不知道有这一条。
一大二小的身影在谢濯眼中逐渐缩小直至化作一点消散,这厮伸了个懒腰一脚跺地瞬间从地下震出一道黑影向远方逃窜,谢濯歪头玩味似的瞅着这在地下等待多时的人儿没有多言,右掌握爪生出一股子吸力隔空拽着人后腿扯回。
那黑影眼见自己暴露窜出之后又被吸住无法逃离,心中一横出刀将一条腿砍断挣脱束缚,余下手脚并用玩命忍痛向前奔袭试图逃离。结果却是看见原本他想要袭杀那人提着自己的那条断腿向自己砸下,谢濯这下又快又狠精准命中之后将这人脑袋给开了瓢还附带感叹一句自己真是残忍。
谢濯此前只知道操控奈落蛛之人就在这附近只是没想到会这么近,他让许纯君带人离开也有这方面的考量,毕竟傻子都知道敌人分兵之后应当先杀人少的。
恶霸小谢没有将这人抓获拷问的心情,毕竟他所操控的血鬼也不过勉强到达二境,若不是其不知疼痛且力气大的诡异那单打独斗未必强的过那袁海。这种级别的存在也敲不出什么有力的情报,知道的东西可能还不如自己多,既然如此那杀了也就杀了。
地上那人脑瓜被开了瓢红的白的流了满地年轻汉子也不嫌脏,蹲下之后在他身上摸摸索索最后弄到了些碎银和一块刻着湘字的木牌。
这木牌质地一般拿去当柴火烧都会嫌小,可见其地位确实不高,至于上面刻着的湘字就不知道是属于传说中湘君还是那位湘夫人了,不过这些事情都不是谢濯该担心的,至少现在不需要。
年轻汉子收拢了碎银随手将地上的尸体往山灵中一丢喂了野兽,若是遇到寻常尸体哪怕是敌人他也会挖个坑将他给埋了心情好没准还会立个墓碑,可惜对于这个组织的人他全无好感可言索性给林中的动物加个班也算是物尽其用。
做完这些之后谢濯摸摸下巴思索着下一步该去哪,之前的镇子算是回不去了毕竟那边现在估摸着已经被衙役甚至是正在巡逻的军士给围的水泄不通仔细盘查,他可没这份心情和这些人周旋一个不好还会被他们安上当街行凶的罪名把这些人的死算在自己头上。
要说真不知道去哪那是假话,在谢濯的记忆中还依稀记得沿着这条山路走下去能到个比郡城还要繁华的地方,那里以前叫做南庆城,现在嘛就不知道了,毕竟谢濯对南庆城的记忆停留在六岁时陶老道带他路过那里。
那不是什么好的记忆。
那南庆城原是前朝时旧临州重城,四方旅客汇聚于此繁华程度不次于京城,只是这也在那乾天之乱中遭了难。作为一州乃至整个南方重镇的南庆城防自是不必多说,那些一路势如破竹的义军面对此城都在这里败下阵来被打的丢盔卸甲,甚至曾经有一个月连续遭到四支不同义军围攻守军仍能出城杀敌斩首万余人。
即使经历数回连战南庆城仍是固若金汤,但朝廷则是在对这些义军是剿是抚这件事上悬而未定,那些溃败的义军一拥而散逃入深山南庆守将怕朝廷怪罪自己擅自调兵出城而给他们留下了复兴的种子。姑且算是和平了大半年后义军卷土重来甚至是还运来了大小数百辆投石车来准备强攻,可是在二十余天不断进攻之后南庆城还是没有露出丝毫败像城头的甲士甚至还能大声嘲笑这些城下的泥腿子这辈子都别想进城。
在地道、砲击、云梯、夜袭各种战术失效之后,义军首领决定暂缓攻势与城内形成僵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