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拉开上面的小罐子,把下面被污水浸透了的黑色衣物提起来丢到后面的筐子里。
他手上戴着手套拿着自己制作的铁夹子,脸上也围着一张面巾遮挡扑面而来的恶臭味。
继续朝着下一个有旧衣的位置,拖着筐子前去。
等捡满一筐子后就拖着返回木屋,昨天装污水的铁罐子里面放了一夜已经分层的水,把上层的比较清澈的水倒出来装在大盆子里。
剩下沉淀到底部的污渍,全部倒在远处一块生锈的大块金属片上,用一根杆子将这些污渍铺平在金属片上晒干。
大盆子里比较干净的水用来给他找回来旧衣进行第一次冲洗,找了一处比较远离木屋的地方,用两团干净的布料把鼻子堵住,拿根棍子开始在水盆里敲击这些黑色黏腻的旧衣。
反反复复的换水敲到清洗,等这些被捡回来旧衣,表面不再黏腻后他就上手搓洗。
弯着腰搓洗这些衣物,一直忙碌到天色渐晚的时候,才勉强洗到他可以接受的地步,他也认出这些旧衣到底什么了,有两三件男士薄外套但都是残缺不全的衣服,还有几张有破洞的床单被罩以及几条尺寸颇大的裤子,只是这些裤子都已经开档或者缝线断裂了,都快成布条了。
为了把这些衣物都晾晒起来,他特意拉了一根金属丝,两头各自拴在木屋两边的废弃机械上,拉起了一根晾衣绳。
垃圾星上这些废弃的大型机械,亚雌留给傅冬的记忆片段里没有对这些东西的相关介绍内容,所以傅冬也不知道这些废弃的大型机械是拿来做什么。
这两个机械露出地表的部分都有七八米高,也不知道地底里又埋了多少,位置正好在木屋的一左一右两边,为木屋遮挡每年夏季时刮起的大风,避免木屋因此倒塌。
………
清理好这些东西后,傅冬抱着今天在找旧衣布料时找到的装营养液的箱子,回到木屋里。
打开箱子,把里面的每支营养液管子都擦干净了,再放进桌面上银色箱子里储放着。
系统补偿给他的满级运气,还挺好用的,这箱营养液是他用夹子把一件旧衣布料拎起来放进筐子里后发现的,这箱营养液被埋在了这件旧衣下面。
数了数自己找到的营养液,居然有三十多支了,傅冬满意的笑着,轻轻的把银色箱子放回桌面上,回到床铺上抱着虫蛋跟他说自己的收获一直叨叨到虫蛋将面对他的那头转到背对他。
看着虫蛋对他的回应,傅冬对于虫蛋的动作没有在意而是抱着亲了两口后,抱着虫蛋睡下了。
他明天要给自己搞一套衣服,即使穿了好些天的直筒裙子了,他还是不适应这样空荡荡的感觉,这样让他感觉很不安全,每次在外行走时面对微风拂面后,他对于风吹裤裆凉的滋味,可算是深有体会了。
………
天大亮后
醒来后,傅冬放开抱着的虫蛋的手,抬手揉搓眼睛,将脑后的头发捆扎起来。
爬下床,接上一小盆水开始洗漱,换上短了一截的外出服,拿着昨天的针线包和火坑前的矮凳出木屋去了。
将昨天洗干净的旧衣从晾晒绳上取下来,都已经干透了,凑近闻闻还是有股淡淡的臭味。
但这个程度的臭味跟昨天像是在洗沾了粑粑的旧衣布料,所散发的臭味相比起来,已经在傅冬的接受范围里面了。
等他做好自己能穿的衣物后,放在太阳下暴晒几天,就能让这些布料上残余的臭味消散得一干二净。
傅冬在蓝星上时,因为自小就有些倒霉,就被父母圈在家里不让他出去,给他找了适合在家玩的游戏陪他,后来他们工作繁忙起来后,担心他一个人在家里玩太孤单了。
他们就把他的表妹接过来陪他,他表妹才四五岁的年纪,正是玩布偶娃娃的时候,而他已经初中毕业了,当时他看着被爸妈带来的表妹,没法拒绝的自己只能认命的,在家里当陪玩,自然也在当陪玩的期间,在表妹的指导下学会了给布偶娃娃缝制小衣服。
傅冬想起来自己在蓝星上的事情,放下正在缝制衣物的手,整个人愣愣的塌着腰低着头,眼泪在眼眶打转随时都可能会掉下来似的,他又想起爸爸妈妈了。
那对疼爱自己的夫妻,在他十八岁高考结束后,打他第一时间打去电话准备告诉他们他结束考试时,接通他电话的人却是市医院的护士,护士拿着爸爸的电话告诉他,他们在返回来的路上遇到车祸,两人抢救无效已经离他而去了。
那一年的夏天,他过得格外的黑暗,一直在房间里不吃不喝,知道大学开学前,妈妈的弟弟,也就是他的舅舅将他拉出房间揍了一场后又指着他骂了一顿,第二天就强制送他去上大学,在大学期间慢慢的缓和下来,接受了父母不在的现实。
……
微风拂面,像是有人借着风在抚摸思念的人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