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起来了,你现在还不能随便乱动!”郭夜阑急忙走上前去。
他没想到唐月依居然能直接走下床来,按常理来说她的伤势普通人不养个十天半月怎么自己下床走动。
然而她就是办到了,虽说因为绷带的包扎和固定使得行动看上十分不便,但唐月依却自己搀扶着墙壁走了出来。
见郭夜阑伸出手要搀扶他,唐月依的身形一滞,但是却没有做出抗拒的举动,任由郭夜阑搀扶起她的身体。
女孩微微晃了晃脑袋,支支吾吾地说道:“我...内...急...”
“蛤?内急?内急也不能随便就...”
郭夜阑这边说教的话还没讲完,喉咙就像是被卡住了一样,一时语塞,随后难掩地露出尴尬的神情。
“啊...哦、哦...抱歉!是我考虑不周,厕所在靠阳台那边,我扶...你...过...”
“不、不用...我自己能走的,喝了你给的药,没那么疼了。”
唐月依双颊微红,抬起头和郭夜阑视线相交的一瞬又立刻把头低了下去。
见到女孩低头拒绝,郭夜阑依旧有点慌张,正当他思考着如何缓解此刻的尴尬的时候,终于注意到了唐月依此刻身上穿着的是她仅剩的黑色背心和紧身短皮裤。
那背心还是比较松弛的样式,因为唐月依的身高比他低了大半个头的关系,此时他的视线正好能恰到好处地能够瞥见少女胸前撑起背心的那一抹春色。
女孩的体态本就轻盈而纤细,许是因为此刻衣着的关系,使她的身材显得更加凹凸有致。
一时间受到太大的视觉冲击,本能的产生出一股气血上涌的冲动,对郭夜阑这个思想尚且有些保守的年轻人来说宛如三魂出窍一般不知所措。
“哦!好、好!那你要小心啊!我、我、我下楼去倒个垃圾...啊!”
郭夜阑连忙放开扶着唐月依一侧的手臂,并迅速抄起灶台旁的垃圾袋朝玄关冲去,期间头脚不小心和房内的家具墙壁来了好几下亲密接触,撞得他那是连连喊疼。
而唐月依见少年夺门而去的那副狼狈模样,一时间呆呆地站在了原地,像是被郭夜阑那强烈的反应给震惊到了,一脸茫然。
郭夜阑扔完垃圾之后,没有立刻回到公寓里,而是在公寓附近吹着阴凉的晚风。
这些年自己鲜少与同年龄段的异性交往,本该充斥着青春色彩的高中生活也不过是在书本和与于恒的胡闹中度过的。
他见识过于恒换女友的速度,堪比教科书级的爱情买卖,总之就是有钱任性!
郭夜阑倒不是真的对此完全不感兴趣,只不过身边有个这样的死党,他逐渐对于书本和同龄人眼中憧憬的青春爱情产生了一丝丝质疑。
时至今日,他仍然记得,当初第一次产生过好感的那个女孩,当时的同级生,在高中那会对他十分关照,关照到很多不知道的人都误会他们两在交往,为此还让导师抓去谈过话。
要不是一次偶然听见那个女生和身边朋友的对话,他都不会去怀疑,这个人处心积虑地关照他不过是为了旁敲侧击地接近于恒那家伙。
就因为这样,少年懵懂的初次心动结束了,得出的结论是,真爱固无价,也得身段高~
“真是的,我到底在想些什么呢?”他揉了揉太阳穴,刚出来时那通红的脸庞已经恢复平静。
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少年估摸着也该回去休息了,明天上午还有两节课。
可是一想起屋子里的唐月依,他就又觉得一阵头疼,自己就这样救了一个闯进自己家的不明分子,虽然现在她貌似不会再拿刀对着自己了,但谁能肯定之后会怎么样?
她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她的身份又是什么?一想到这些,郭夜阑就不住质问自己为啥把一颗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的定时炸弹给留在了身边。
不知不觉地,他发现自己此刻已经走到了公寓的背面,从这里往上望去,正好能清晰地看到他那间房的阳台。
这里到三楼少说有九米多高,一旁细长老旧的水管此时特别显眼,郭夜阑打量着上面掉漆的部分,只是用力推了推便有轻微的摇晃,成年人的重量踩上去怕是要把管子踩塌。
思索至此,他不禁产生了一股疑问:健壮的成年人爬上去可能也要费点劲,以唐月依那个伤势,到底是怎样从这里爬上去的?
甚至还没惊动附近的住户...
公寓背面正对过去是一条没有翻修的旧马路,破损凹陷的地面,面积还不宽,只能勉强能让两辆车通过,路面崎岖难走。
这条路周围还没有道路监控,是毫无疑问的监控死角,相比外面的大马路,很少车辆会走的小路。
再过去,则是一片片枝叶繁茂的高头大树。
顺着视角走到了路中央,在昏暗路灯的照耀下,脚下那破碎的水泥地上,一块不显眼的血渍吸引了少年的注意力。
他蹲下去仔细观察了一下那块血污,血已经快干了,似乎是不久前留下的,那形状不像是自然滴落,倒像是身体和地面进行直接接触印上去的。
“这血...”
郭夜阑脑海中猛地闪过一丝惊愕,他打开手机的手电,沿着马路走到对面,仔细地观察着周遭留下的痕迹。
“没有,除了那一块之外完全没有别的血渍...”
少年抬头看向眼前那片黑漆漆的树林,林间不时有鸟叫传出。
而马路这边,则在这时驶过了一辆抄近路的小货车。
一个模糊的推论此刻出现在了郭夜阑的脑海里,当时在房间里并没有发现有血液滴落的痕迹,假设这是唐月依的血,那么...
他皱了皱眉头,随即走到那块血渍旁,用手挖起那块地上的泥土,将沾有血渍的那部分翻了过来后,又用脚将周围的泥土一起踩乱。
乍一看,就和周围老旧破损的马路没有任何区别,没有人会察觉到,这个地方曾经沾到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