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小子识相。”
宋鳞比在一旁不出声,憋着笑,直看热闹。这过来调侃的人一波接一波,应接不暇,索性她自己端着杯子走开了。
远远地躲在一旁,看吴季跟这些圈内大佬们嬉笑怒骂,至少今晚收获了十好几张厉害人物的名片,心里自我安慰。
一圈忙活下来,晚宴结束的时候也是晚上10点多了。宋鳞比强打着精神支撑着没有提前离场,直至今晚的花蝴蝶吴季从花丛中满载而归,收获满满的调侃和祝福,二人才相携离去。
“你知道吗,他们都以为你是我老婆,哈哈哈。”
“嗯~无所谓别人怎么想,你是不是喝的有点多了?”
“当然没有,在你眼里我的酒量就这么点?”
“可惜我不能陪你喝,不然今晚真想喝点。”
“谁说你不能陪我,回房间我们继续喝。”
宋鳞比抬头看了看他不禁笑了笑,也不说什么了,他就是这么随意的随性的。
“我房间里有几瓶酒,一会儿你帮我挑。”
“好的。”
果然二人又开了瓶酒,当然宋鳞比不敢冒险,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快4个月了,这几日连续疲惫身体也有点不舒爽。
过几日也到时候该做产检了,心里想着这个事,不由得想起了远在上海的人和事。
“我有点想回法国了,想念法国街头咖啡厅外面的落叶了。”
吴季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她抬眼望向他,眼神尽是望向远方的向往和迷离,她偶尔也会有这种感觉。
有时候想逃离身边的人和事的时候,她也想过远走他乡,可是生活不允许。她没有太多任性的资本,所以只能选择迎头而上。
“想去就去啊。”
“是啊,想去就去,不需要犹豫。”
“再不去法国就快到冬天了。”
“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
“吴季,你是怎么想的?”
“哪方面?”
“你对我是怎么想的?”
“我对你没有其他想法,我只是喜欢你对生活的态度,喜欢你迎难而上的这股劲头儿。”
“这不是什么值得歌颂的内容,这只是我为数不多的能自己做主的事情。”
“说真的,孩子是林邑来的吧。”
他一改今早询问的语气,似乎很是肯定。宋鳞比平静地看着他,他看向自己手中的酒,空气弥漫着静谧,恰到好处。
“你怎么知道的呢?”
“我怎么知道,不重要,重点是你真的想好了吗?真的想好了要做一个单亲妈妈了吗?你明白这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是啊,这些一切问题都不能把我打趴下。”
“那好吧,我就知道你是这样的人。”
“哪样的人?”
“令我敬佩的那种人。”
说完他抬起头看向她,眼神十分肯定以及一脸的认真。
宋鳞比听完,不由得低下了头,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状似苦笑,又有种满足感,让人猜测不明。
“说真的,你需不需要给孩子找个爸爸。”
“为什么?”
“林邑来肯定是要娶沈氏的,这点毋庸置疑。”
“我没想他俩的事情。”
“所以你怎么办?”
“我自己能处理好,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与我之外的其他人都无关,包括现在毫不知情的林邑来。”
“这点就是你这个人比较狠的地方,你不光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狠起来连自己都不放过。”
“人生本来就是一场修行,我们与石窟打交道多年,内心早已被洗涤得一干二净。”
“你把自己逼得毫无退路了,小心崩溃。”
宋鳞比听完这句话,哈哈大笑,虽然这是她第一次被人剖析得这么干净,但是还是觉得特别可笑。可是她没有退缩,继续推着自己往前冲,她从自己的身体中抽离出来,推着自己往前走。
“我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深思熟虑过的,走的每一步也是。”
吴季诧异地望向了她,眼里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这也是我既喜欢你又敬佩你的原因。”
“我今晚对你还是有了个新的认识。”
二人说完,又陷入一阵沉默。
这当然不是外人能随便理解的,就算是自己也没办法做到百分百,偶尔还得对某些行为保留质疑的态度。
所以今天能跟吴季有这么深层次的沟通,这也是让她没忍住哈哈大笑的原因,她是心存感激的。当然这也许是一种释怀,或者也是另一种掩饰,谁知道呢?
这晚二人规规矩矩地各自窝存在各自的空间,毫不逾矩。她心里不断地闪回这些日子的片段,几乎每天夜里,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总会想起某些场景。
这是她跟自己对话的其中一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