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看得专注,丝毫没有察觉到方近清已经归来,待她察觉到时已然两刻钟后。
方近清站在窗前,望着远处飞鸟划过的天边。
苏苏看了看四周,门窗大开,立即便知晓他的意图。
方近清向来不喜刺眼的光照在身上,午时时分正是太阳毒辣的时候,可他却未曾吩咐人关上门窗,无非是为她的清誉着想。
苏苏想到此,轻叹一口气后合上书籍,微微开口,问道:“燕姨去了哪里?许久未尝,我想念她做的桃花羹了。”
这个理由编的真的不怎么样,她本就不是注重口腹之欲的人,更别提在快入冬的季节里要吃桃花羹这样普通人根本寻不来的东西了。
可那不重要,其中的意思他们两个人心中明了即可。
“那恐怕要等到下次了,燕姨她去处理行崖水榭的事情了,今日便吃一些家常便饭吧。”方近清转过身来,放下手中的册子,抬手关闭窗子,“看这天气晚些时候要下雨的,你要提前回瀚海楼吗?”
苏苏看向窗外,晴空万里,不过空中的风比早些时候要凉了些。
的确是想要下雨了啊。
侍女一名名地走进屋里,其中几名在餐桌上摆着盘筷和菜肴,还有几名关上了窗户。苏苏走到餐桌前,在侍女端着的盆中净手擦拭,等着吃饭。
方近清同样将一双手浸湿,拿着布巾擦拭,动作缓慢。
“行崖水榭找到了合适的单子,要接吗?”
话音落,苏苏思量了一番存着的银钱,觉得不太够,而后问道:“杀人还是救人?”
“杀人。”
一侍女将木匣捧在手里,送到方近清的面前,后者没有接,侍女便识趣地把木匣放在靠近苏苏远离饭菜的桌面上,而后恭敬退下。
方近清动了筷子后,苏苏才开始吃。
两个人都慢慢的,没有紧密的聊着刚刚的话题。大门通畅未关,在细细的风中两个人无言地将食物送进嘴里。屋内站着两个侍女,仅仅看着脚尖,不做旁事。
一刻钟过后两个人纷纷放下碗筷,方近清拿过手帕擦嘴,他道。
“刘石光,北方琉州人,近日刚刚来到柳陵城,贪钱,喜色,强抢民女与幼童。几家联合出五百两求到行崖水榭,请‘怪医’先生杀了他。”
白银五百两,那就约黄金五十两,多少杀手趋之若鹜,轮到她出手时想必这人的坟头都要长草了。
除非行崖水榭发话,这个猎物有主,不然......
轮得到她出手杀人的人,定是十分好杀的,也定是背景牵扯良多的,或者是和方近清有旧仇的那部分人。
第一、如果是背景强大,方近清会替她掩护身份,不论是当初的救命之恩还是那未捅破的感情,他都会插手,可如若换成行崖水榭的其他人,被发现后定然是弃子一个。
第二、因为这未戳破的感情,近年来她接的大部单子都和方近清的旧仇有关,某人企图用这种阴私把戏拉进他们的关系,为此还往里面填钱。
第三、‘怪医’的名号是目前行崖水榭中最神秘的存在,他想让这个名号名声越来越大以更加壮大行崖水榭的实力,越大那就要杀更多有头有脸的人物,她杀不了就派人来,以她的名义杀。
一如两年前那般。
苏苏猜测,这位刘石光不只是普通人那般简单。
贪财喜色?
要好好查查了,她可不杀好人。
至于那五百两......有没有方近清的手笔就难说了,出得起的人家自然有法子杀人,不会求到争论影响极大的行崖水榭,至于出不起的,自然就出不起了。
苏苏打开木匣,将里面的纸张一字一字地看完,没什么表情放下。
果然啊,和世家沾亲带故,是名门中一支旁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