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临风离开时我曾在窗前驻足,他随身的小厮不长这样。
我取出一些银钱打赏给小厮,“我今早不小心将胭脂打落在公子竹青色的衣袍上,不知公子回府可有怪罪?”
小厮欣喜接过赏钱,“公子喜爱姑娘自是没有怪罪,姑娘快走吧,莫误了时辰。”
季临风走时穿的是云门色衣裳。
我心下了然,借口换衣裳时让丫鬟派人去寻季临风,若我一个时辰还没回来便到衙门报官去季府找我。
上了马车,一路上我掀帘看过,的确是去季府。
小厮领着我从后门进去,一路七拐八绕,小厮将我带到了季临风母亲刘氏面前。
刚进门,一群婆子便将我抓住摁在长凳上杖刑。
刘氏怒目圆睁,“给我打死这个狐媚子!”
我楚楚可怜道:“夫人,奴家不知做错了什么。”
刘氏拍桌而起,“季临风要为你赎身迎你过门不是你这个蹄子撺掇的?他要是娶你为妻,我渊儿日后如何说得到好姑娘!”
我恍然大悟,亦惊诧万分。
想来是我不慎说了梦话让季临风发现我是细作,他故意同刘氏说要为我赎身娶我为妻是为了借刘氏的手除掉我。
我声泪俱下,“奴从未撺掇公子,入府为妻更是万不敢妄想,奴自知身份低微,却也真心爱慕公子,只要能在公子身边伺候,便是入府为奴为婢也是甘愿的,求夫人成全。”
茶碗被重重摔在桌上。
刘氏怒喝:“一个妓子,也配痴心妄想!给我狠狠打!”
婆子下手狠,我的后背渐渐麻木地感受不到痛楚。
往事如走马灯般浮现。
我看到娘亲为了挣几文钱在昏黄的油灯下绣着绢帕,我听到爹爹挑着货走街串巷的吆喝声,我闻到他们裹着草席散发出的腐臭味。
一辆马车停在了我的面前,马车里坐着身穿华服的男人,他的小厮给了我三十两,也给了我一颗黑色的药丸。
我吞下药丸,伸手接过三十两。
马车驶离,我看到河对岸站了一个长相周正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