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音冲出酒楼,在大街上找了一会,才远远看到那对夫妻的踪影。她不远不近地跟上去,尽量不被他们发现。
那二人左拐右拐,绕到一处偏僻院落,停了脚步,左右看看,见没什么异样,这才敲敲门。
“回来了?”一个脸上有着伤疤,身强体壮的男子打开门,手上还提了把刀。寒光闪闪发光,晃在他脸上,更显面目狰狞。
女人点点头,低声道:“这次弄到个好货色。”
三人一起进了院落。
瑾音紧紧贴在墙跟后,心跳如雷,一点动静也不敢发出。
那人一出来,她就知道,这恐怕不是普通拐子,那人身上的血光之气,只怕手里染过人命的。
瑾音轻轻靠近,贴在木门上听了会,院子里隐约传来哭泣的声音,似乎不仅有小孩,还有少女,人数还不在少数。她不敢久留,怕被发现,到时人救不了,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匆匆转身要离开小巷。拐过一处墙角,正往外走,迎面突然走来一个人高马大的男子,肩上还扛着一个麻布袋。瑾音看了一眼就低下头,握紧藏在袖中的短箭,若无其事的走过,走过时嘴里还念念有词:“我射的鸟呢?明明就掉在这里呀!”
男人低头看了她一眼,没甚在意,可能是瑾音过于黑瘦,实在入不了他的眼。
许是听见附近有人,安静的麻袋忽然剧烈挣扎起来,发出“呜呜”的声音。
男人一下站住,朝袋中人的颈部补了一击,那人立即晕了过去。他眯起眼睛,凶光毕露看向瑾音。瑾音的视线和他对上,头皮发麻,攥着弓箭的手心全是汗水。
她没想到,那几个人居然还有同伙,而且好巧不巧地就把她堵住了。
男人放下麻袋朝她走来,瑾音咬了咬舌尖,突然狂奔向他,后面没有路,她往里只能是自投罗网。前有狼后有虎,此刻她只有向前奋力一搏,逃出这偏僻巷落,否则怕是下场惨烈。
男人明显一愣,缓缓,脸上露出阴狠又藐视的笑容,戏弄般地看着瑾音。
他伸出手,捏住身侧跑过的瑾音,像是捏住一只蚂蚁一般,二人的体力悬殊过大,让他没将瑾音放在眼里。被抓住衣领时,瑾音借着向前的冲力,突然伸出左手,狠狠刺向他双腿之间。
那男人拿手挡了一下,瑾音刺歪了,只刺到他的大腿,可就这一下,男人吃痛,瞬间松开手掌,捂住大腿,表情扭曲。
就这一瞬间的功夫,瑾音得了自由,一路狂飙向前不敢停下脚步。短箭并不锋利,男人片刻就恢复过来,在后面穷追不舍,她不敢回头看,只知道奋力往外跑。
男人的脚步声和叫骂声越来越近,已经到她身后,她咬住下唇,奋力挣脱。
突然,前方出现一个熟悉的月白身影,后方还跟着一个黑衣大汉。瑾音仿佛溺水的人抓住稻草,顾不上其他,竭力大叫道:“二爷救我!”
孟怀安只是路过,听到巷中传来呼救声,他偏过头,抬眸看去。一黑瘦少女堪堪要被一粗壮中年男子抓住肩膀,她挣脱向前,突然看见他,眼睛迸出惊人且明亮的光芒。
或许是她的眼神过于明亮,又或许不明白为何一个小姑娘也会称他为二爷。孟怀安微微怔住,停下脚步。
“小子,别多管闲事!”男人已经扣住瑾音,掐住她的脖子将她往后拖。他声音粗哑,不善地看着孟怀安,从腰间抽出短刀。
“二爷?”穿黑衣的汉子皱眉,上前一步挡在他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