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吴伯在这守着!”孟怀安道。
“那就谢过孟二爷了!”胡县令大喜过望,作了一辑,命令将巷中昏迷的大汉抓了扔进这院子捆上,他就带领四个手下沿河道匆匆追去。
等县令带着人一走,这院中立即安静下来。吴伯环视四周,想要搬来椅子,孟怀安摇摇头:“站一会吧,县衙的捕快应该很快就来。”
他看向瑾音,忽而问:“你怎叫我二爷?”
“今天在学堂,有见过您,听人这样叫!”
他浅笑颔首:“原是如此,怪不得有些眼熟。”
说完这句,二人就没再开口。瑾音想到他今日的救命之恩,正要开口答谢,吴伯突然起身,掩上房门侧耳倾听,示意他们不要说话。
瑾音也仔细听了听,前院有翻墙落地的声响,她瞬间明白过来:那拐子怕是看到官兵都走了,所以又集结人手跑了回来!
真是好一出声东击西的招数!
是来带走这些孩童的?不,不对,大概率不是来把这些小孩运走的。那么,不是来杀人灭口、寻仇报复,就是营救同党了?瑾音看向墙角昏迷不醒的男人。
脚步声越来越近,吴伯紧绷着脸,伸手比了个六。随手拿起一旁的木棍。瑾音也看出来了,吴伯是在示意来人有六个。对方居然还有这么多同伙!这些到底是什么人!绝对不是普通的拐卖团伙!
她心中不安,余光扫过孟怀安,只见对方缓缓退后几步,手举弓弩对准门口,眼神锋利,就像是一柄出鞘的宝剑,锋芒毕露,可脸上却看不出什么情绪。
瑾音咬紧牙根,也朝后退了几步,藏在桌子后,将手中的小弓箭搭弦拉满,紧张的对准门口。只可惜这只是只小弓,并没有什么威力,可聊胜于无,她知道自己武力值不高,只不过有几分射箭的技巧,贸然上去只能添乱。
门被打开的瞬间,吴伯提棍打出去,可是没想到对方个个蒙着黑面,带着精刀,身形强壮,吴伯武艺不弱,却也被缠的脱不开身。
另外几人冲屋内打来,才跨进屋内,几只暗箭射出,前面的二人应声倒地。后面一人被吓住,手提大刀竟没敢往前。
他愣了片刻,才发现没有箭只射来,脸上一喜,拉下面巾,露出脸上刀疤,表情扭曲:“臭小子,没箭只了吧!原来是你杀我兄弟,拿命来偿!”说完高举大刀要砍向孟怀安,可孟怀安居然没有避开。
瑾音心脏停了一停,手上动作快于脑中思绪,射出的箭只急速飞奔而去,直中刀疤男人左眼。
“啊—”大刀铿锵一声落地,刀疤男捂住眼睛在地上哀嚎,从他指间溢出鲜血,孟怀安回头看了一眼瑾音,表情惊讶,似是万分没有想到。侧方又上来一个男人,他不再分神,躲开攻击,踢起地上的刀剑,反手给了这个男人致命一击。不过才一会,他和吴伯二人就将这伙歹人制服。
原来他武艺如此精湛,并不需要自己救的。
瑾音颤抖着将弓箭收起,手脚一片冰凉,不敢去看还在哀嚎的刀疤男人,站到孟怀安和吴伯身边,不断给自己催眠:自己不是故意伤人,只是为了救人而已。可是不管她怎么告诉自己,她的手依旧抖着没办法停下。她是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即使知道对方穷凶极恶,她依旧过不了心里这一关,依旧不能接受自己射瞎人眼睛的事实,她的手上染了鲜血的现实。
“这不是你的错!”孟怀安看到她的样子,突然握住她的手,温和开口。
冰凉的手被温暖的手包裹住,瑾音像得了魔怔一般,看向他的眼睛,他也注视着她的眼睛。似是从这双肯定眼睛里得到了勇气,她猛地低下头,缓了一会才抬头,冲他点头。
感受到她不再颤抖,他才缓缓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