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卿意拉着周澈的手走到边上，解释说道：“这是我给阿娘写的信。”

周澈刚开始以为乔卿意口中的阿娘指的是乔大夫人，心中更加奇怪了：“给岳母大人写的怎么不寄到忠国公府去，反而烧掉呢？”

乔卿意知道周澈误会了，轻轻叹了一口气，小声说道：“是我的阿娘，就是那个因为生我而去世的小娘。”

周澈这才反应自己搞错了，看着乔卿意有些黯淡的神色，很是愧疚地抓着乔卿意的手，小声道歉道：“阿意，对不起，我说错话了，是不是让你伤心了？”

乔卿意抬起头来看着周澈的眼睛说道：“没事，你也是不知道，现在我告诉你了，你就明白了，母亲是对我有养育之恩的乔大夫人，阿娘则是对我有生养之恩的黄小娘。”

周澈用力地点点头，很是认真地回答道：“好，我明白了。”

周澈拉着乔卿意走出了这间书房，往外面的走廊走去，带着乔卿意看着楼上的风景，一边问道：“阿意，你今日是不是不太高兴，所以才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出什么事了？当然了，如果你现在不愿意说也没关系的。”

乔卿意笑着摇摇头，看着楼下的风景：“没事，也没什么的，母亲给我写了信来，询问我皇后娘娘在宫中的情况，我一时之间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感情，所以才……”

听到乔卿意这么说，周澈立即理解了乔卿意今日的举动，忍不住搂住乔卿意的肩膀，上下搓了搓，温柔地安慰道：“原来如此，阿意，不如我们明日去祭拜你的阿娘吧。”

乔卿意偏过头来，对上了周澈看向自己那一双带着柔情的眼睛，忍不住弯起嘴角，答应道：“好呀，我的阿娘的牌位供奉在碧波山的永宁寺那边，你也知道永宁寺的规矩，从半山腰开始就必须要亲自走上去，不可以乘马车。”

周澈大笑几声，答道：“我当然可以，只是，阿意，你身子弱，能走上去吗？”

乔卿意微微瞪了周澈一眼，反身往回走去，一边说道：“那条路我不知道走了多少遍，怎么会走不上去。”

大概是因为乔卿意来的太多次了，住持和一些僧人都认得乔卿意。

走到黄小娘的牌位面前，乔卿意站着，愣愣地看着木头上那几个冰冷的字。

周澈察觉到乔卿意的异样，轻轻拍了拍乔卿意的肩膀，小声问道：“阿意，怎么了？见到阿娘了，就好好和阿娘说会儿话，我给阿娘上柱香我就先出去，让你和阿娘好好说一会儿话。”

乔卿意点点头。

等周澈走后，乔卿意才跪到蒲团上，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阿娘，真是不好意思，希望你不要嫌我烦才是，我昨天刚给你写了信，今日又来见你了。”

“不知道阿娘收到我的信了吗？阿娘还没给我一个答复呢。”

“阿娘刚刚也瞧见了，那位给您上香的郎君便是贤王殿下，也就是我的夫君，不知道你觉得怎么样？这个女婿合不合你的眼缘？”

……

给黄小娘磕了几个头，又上了一炷香，乔卿意才走出来。

周澈在这期间一直站在门口不远处等候，就是让乔卿意一出来就能看到他，也不会听见乔卿意要和黄小娘说的话，很是有分寸。

乔卿意也明白周澈的心意，心中有暖意在流淌，她慢慢走过去，轻声叫了一下：“子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