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何所以，万象真中见。

混沌复清明，浩渺亦循环。

繁华惑心智，空明色弗乱。

始终缘所何，造物念使然。

已经十一点了，然而，窗外的城市依旧灯火通明。为数不多白天辛苦了一天的人刚约着三五好友坐在了夜宵摊上，点上两个小菜，要上几只啤酒，用最低的消费来舒缓一下自己疲劳困顿的身心。晚饭有应酬的人这时候也都结束了，还有些希望一搏的人，怀着纠结的希望，继续走进了已经变得生意冷清的夜场，继续公关。道路上的车明显变少了，不再拥堵。

这是一个清明的夜空，洁净的大气托着皓月当空，繁星点点。遥远的太行看起来像一条蜿蜒的巨龙剪影，蛰伏在中原大地上，目极无穷，气势恢宏。皎洁的月光统领着整个天穹。闪闪的繁星像是挂不稳了一样，摇摇晃晃，艰难的维持着仅有的平衡，努力的维护着夜的安宁。

经过了一个下午的现场勘察和会议，秦撼和该项目的结构负责人文治两个人满心疑惑、毫无睡意，还在讨论着这个项目的问题。这确实是一个从未遇到过的，让人费解的奇怪的问题，秦撼作为从业二十年的建筑师以前从没遇到过。

秦撼给文治续了一杯茶水，重新点燃了一支烟，猛吸了一口，微微转头看了一眼落地幕墙外面楼下的工地，皱着眉说道：“兄弟，这种算是什么情况？我可真的从来没有遇到过啊。这怎么会钻不下去呢？就算是钢板也该有钻头能够钻的动吧。”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心中莫名的嗅到一丝诡异的气息。

然而，文治并没有回答，他那圆滚壮实，本就不高的身体坚定的坐在椅子里面，一动不动。只是用手往后捋了一下那本来就才有一公分多长的头发。天然带着笑容的脸上没有出现什么说话的欲望，反而皱起了眉头，眼神明显的没有聚光，还在沉思着。

看着文治没有回答的欲望，秦撼无奈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后向上推了一下眼镜继续说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怎么会运气这么差呢？这年月，建筑行业都这样了，设计没事做，建材也没事做，有事也不敢做，回不了款，真是不做等死，做了找死的节奏。好不容易在大家都没活干的时候求得了这么一个大项目的后期服务，本就没想着赚钱，能够维持一年多的团队运营开支，没想到又遇到这种问题。真不知道是哪路神仙没有拜到啊。施工图都出了，打个桩，居然打不下去？真是奇了怪了。”

这时文治终于喝了口茶说道：“兄弟，说实话啊，我干了这么多年，做过的项目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真的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问题。就像你说的，就算是钢板也应该能够钻的动，也要有反应才对啊。但是，这个真是有点特殊啊，完全没反应，所有的钻头都试过了，感觉不到摩檫力啊，这太不正常了。还有，更奇怪的是，就是那几根桩下面是这样子，别的地方又很正常，这种情况十分的反常。如果是岩层的问题的话，那不应该就是这一小块范围是这样的，应该是连续的啊。这完全不符合地质构造的原理。”

秦撼皱了皱眉，抹了一下脸问道：“那怎么办？这问题还是要解决啊，要不然真的就这样夭折了？大家可都等着这个项目吃饭呢。”

文治思索了一下说道：“在我看来，无非就是两个办法。”说完玩味地看着秦撼。